還真認識人？
顧成北挑挑眉，收起紙，跟上王森：「這東西要做的話，也不簡單，你認識的人能做？」
「你就放心好了。大河叔什麼都會，只要你能說出來的東西，他都可以。他年輕的時候喜歡滿世界轉，這裡學點那裡學點，他家以前的鍋啊瓢啊杯子啊盆子啊都能自己弄，還會燒瓦燒磚……你別不當回事，陶瓷的鍋碗瓢盆，他都能自己弄。」
「這麼厲害啊！」
王森點點頭：「他會的東西多著呢！我小時候沒有可以耍的東西，他總能變出來，那時候我可喜歡他了。」
「現在呢？」
「說他是什麼資本主義啥的，鬧了一波又一波，前幾年又鬧，腿被打瘸了。現在就一個孤老頭，一個人半死不活的住著。」
「他家人呢？」
「都沒了。」王森目光閃了閃。
顧成北笑了笑，這種沒了，有可能是人死了，有可能就是人逃了。他也不想管這些，有那手藝就行。
王森帶顧成北去的地方，就是挨著鎮上的村子，那是王大河老家的地方，他原本是在鎮上有房子，鬧事的時候被人給占了去。
王大河住的房子很小，完全只有一間屋子，廚房臥室連一起，專門廁所沒有，旁邊弄個棚子放個桶就是廁所了，一走近，能聞到一股兒奇怪的味道，各種霉氣潮氣和臭味混合在了一起。
「大河叔。」王森敲門。
門很快就打開了，門後是個有些邋遢的老頭子，衣服褲子也很髒亂，好像多天沒有洗了一般。
王大河瞧了瞧王森身後的人：「帶人來做什麼。」
「他是我朋友，人信得過，想讓人做個東西，我就帶他過來了。」
王大河沉默了一會兒：「進來吧！」
顧成北進了門，先把背篼給放下，這才開始打量周圍，屋子不大，除了一張床外，屋子裡幾乎放滿了各種罐子。
這讓顧成北有些驚訝。
王森笑了：「都是大河叔自己燒的。是不是很好奇，他怎麼保住這些東西？不用保，村里人不會來搶。每次大河叔要燒東西的時候，會幫這村子裡的人燒些器皿，久而久之，就沒人來欺負大河叔了。」
那些器皿，成色都很好，那些人家拿到手後，不一定是自己用，也可以轉手出去賺個小錢，有這個來錢的渠道後，不說把王大河供著，也沒人來找事。
這也是王大河自己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顧成北看中了一個罐子，感覺是燉湯的鍋，造型很好看：「這東西賣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