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費她一個多時辰的等待,湯汁鮮香撲鼻,即便什麼佐料都沒加,一點肉類的腥味都沒有,好喝得她直跺腳。
正要給自己乘上一大碗。
系統:作值+500
池魚的動作頓了頓。
緊接著聽到悠長的走廊那頭,從甲板那頭傳來人極輕極輕的腳步聲,似乎是打算回房。
是臨殷。
池魚盤腿坐在船艙內的小廳里,因為仔細探聽他的動靜,保持著乘湯的姿勢僵住了,大氣不敢出。等著這位大爺回房,她再繼續她快樂的進餐活動。
臨殷是從甲板往房間的方向走的,自然要經過她所在的小廳。
好在他這人從來眼高於頂,目不斜視。池魚乖乖地低下了腦袋,只當陰兵過道,凡人自動避讓,心裡叨念著:「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池魚看著鍋里咕嚕咕嚕沸騰的鴿湯好一會,狹小的視野上方忽然多出來一片玄色的衣袍。
池魚瞳孔一縮:淦,怕什麼來什麼!
臨殷走了過來。
抬手,接過了池魚手中剛乘了兩勺鴿湯的碗,喝了一口。
池魚眼皮抽了抽,心知這鴿湯有助於修為,生怕他一揮手要蠻不講理地搶走一整鍋。小心翼翼,委婉乾笑著提醒道:「哥哥覺著好喝嗎?這是我仔細熬煮了一個多時辰做出來的,我還沒嘗味呢……」
臨殷放下碗,眸一低,毫不掩飾地嫌棄道:「難喝。」
池魚臉黑下來:……你這人真的很沒有情商。
他批評完她,便施施然回房了,仿佛特地過來給她添堵的。
池魚隱約覺得臨殷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個具體,畢竟他倆也不熟,只是單純的加害者與被害者的關係。
這個問題再次困擾了她幾天,終於在一個關閉五感,淬鍊靈竅的後半夜,一拍腦門,大驚失色從床上爬起身,喃喃:「完了完了。」
系統:「???」
「是我懈怠了,是我懈怠了!」池魚悔得抓心撓肺:「臨殷一個修仙的,天天睡覺,這不科學,他肯定在搞事情!」
系統道:「普通修士一般無須睡覺,調息即可。然睡眠可助魂靈自然修復,臨殷嗜睡,大概和他魂毒尚未完全清除,魂靈受損有關。」
「但是!」池魚急匆匆從床上跳了下來,單手給自己套上靴子,蹦躂著往前,「他之前魂毒纏身,最為病重的時刻有哪天閒著了,不也成天在外搞事?怎麼只剩下十分之三的魂毒,反而迫得他不得不停下修煉,去睡覺修復魂靈!」
池魚拉開門走出去,下定語:「他怕是在吞噬最後的魂毒!」
她早前就琢磨臨殷未免太自傲了些,不僅對她轉生的外掛不怎麼稀罕,在行舟上這段時間也沒問過她打算何時幫他清除最後魂毒,仿佛不以為然,該睡睡,該殺人殺人。
池魚因為微妙的自尊心和他槓上了,同樣憋著不提此事。怕若是先開口說要幫他去魂毒,顯出自己更為心焦,會在談判中落了下乘,到時候去了蘭溪要給他捏圓捏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