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嘎哈?你們給這開會呢?
眾人亦被這聲提醒,停止了交談,注意到了「翩然而至」的池魚。
眸光唰唰掃過來,匯聚在她的身上。
立馬有人認出了她,眸光一瞬晶亮,
一師姐上前,熱絡地拉起了懵比的池魚的小手:「師妹你終於回來了,我們等你了好半天呢~」
池魚環顧眾人臉上熱情洋溢的親切笑容,處於世界觀被反覆塑造的崩潰狀態:等會兒,不是剛說高階弟子不熱衷交際?這一個個自來熟得仿佛親兄弟的,算幾個意思?
她再天真也明白了,這些弟子個個都是衝著臨殷來的。若非她是臨殷的隨從,估摸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心情有點點沉重。
她預想過世事殘酷,卻未料能到如此現實直白的地步,蘭溪的風氣愣一點都不似她雲城一般淳樸啊,過於功利。若都是這麼處著,仙門之中,哪還有什麼師兄弟的情誼?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解一下,你們修真/世界就沒人聽過這句斗帝的名言嗎?
看來她非做池傲天不可了。
「不好意思,我初來乍到,好奇齊岳峰的景致,便出門逛了逛,不知師兄師姐們會來。」 池魚一臉老實人模樣,笑著:「師兄、師姐們登門造訪,可是有什麼事吩咐?」
「看你這話說得。」拉她手的師姐似嗔地飛了她一眼,「我們不過是見師弟師妹剛到蘭溪,對弟子峰的各處情況多有生疏,前來看看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池魚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沒見過假笑得這麼假一人。
正想敷衍了他們了事,眼珠子一轉,往兜里掏鑰匙的手頓了。
忽而自暴自棄地想,她這個修為,想在蘭溪討人喜歡怕是不能夠了,只能搞事討人嫌,混混作值才能過過日子這樣……
悄悄笑起來,麻溜地拿陣石開啟了梧院的結界,吆喝著:「師兄師姐們一番好意,我都替哥哥記著了。」
落日收斂起最後一抹餘暉,池魚敞開了梧院的大門:「天色尚早,師兄師姐們進來坐坐吧,來者都是客嘛!」
……
蘭溪弟子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遲疑了。
他們從沒見過一做服侍的低階弟子敢做這樣的主,不經過高階弟子的同意,直接大敞院門,放人進來的,來者不拒,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眾人留意到池魚稱呼臨殷為哥哥,語態親昵,好似關係不一般。當日送臨殷入弟子峰的師兄也親口說了,臨殷師弟雖然冷清自傲,不好接觸,對待這位小地仙卻貼心細緻得很。怕她嚇到,還特地給人撐開了防風的結界呢。
眾人雖然暫時還沒摸清這位潛力非凡,消息一路向上傳遞,通達到長老院的曠世天驕究竟是個什麼脾性。既然有人請,他們受邀而進,總不會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