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當我是三歲小孩是,會信這個?!
感情上能接受不能接受,這個很難說。
她活了兩世都不知道喜歡人是種什麼樣的滋味,恍恍惚惚印象里,那是個美好的東西,輪不到她身上。
也便沒給自己那麼多的限定,在這種事上看得更開一些。
所以她來的時候一直自我安慰,反抗不過的話,就是當漲見識。
可臨到頭,真要和人有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擦邊球關係,她心裡還是恐慌。
恐慌大於抗拒。
就是怕。
心臟在胸腔裡頭蹦迪,血液在耳膜附近一涌一涌的,都能聽出那聲來。
池魚耳根都紅透了,一點點蜷縮起身子,蹲在牆角。
去路都被攔死,捂著臉央求:「我我我、我沒做好準備,你等我緩一緩。」
臨殷:「……」
沉默了三息,「可以。」
她也許不知道,進人靈府本是得人心甘情願的。
神識是修者最脆弱的地方,但凡有點抗拒,就會兩敗俱傷。不然他只是想查看一番她的身體,又不會將她怎麼樣。早不必如此耐心,大費周章地同她說那麼多。
氣氛一下靜下來。
又起了風,月光慢一步從縹緲的殘雲之中流瀉而來,靜悄悄的,充盈填滿了整片夜幕。
臨殷看著她垂首埋在雙臂中時,衣領外露出的那一節纖細的脖頸。在朦朧月光下,染著緋紅的顏色,輕輕顫抖著。
在害怕?
不安?
臨殷從未覺她竟然是個心思如此細膩之人,單是進個靈府,明明算不得什麼。
若是尋常大族,偶爾小輩修煉出了岔子,也會有長輩進入他的靈府,替他掃平困境,就像他上次做的一樣。
她怕是不清楚,只以為進了靈府就是神交?
臨殷唇角染上一點淺淡的笑意,眸底細碎的亮光,比月華更為清亮。
想起上回進她的靈府,像個幼童一般,哭著在地上打滾,朝他伸手要抱的場景。
俯下身,
一手穿過她彎起的膝蓋,一手攬在她的後腰。
動作可稱得上輕柔地將人抱了起來。
身體突然騰空,
池魚亂蹦的心狠狠一懸,在他的懷裡,錯愕地抬起腦袋。
視線聚焦,四目相對。
逆著光,不知是錯覺還是柔和的月光在作祟,她竟然在他的清冷的眸中里品砸出了一絲溫柔與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