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殷淡淡收回視線,繼續朝前行去。
一剎猶若寒冬忽至,殿前當值的八人膝蓋齊齊開始打顫。
為首的少年所受迫害程度最重,被磅礴的威壓碾得五臟六腑都在隱隱作痛。縱然意外他的舉止,卻也不想在蘭溪之人面前落了面子,臉色煞白地咬牙撐著,不肯彎下膝蓋求饒。
直到臨殷抱著人步履緩慢,走出了中庭,他身上的威壓忽地一輕。
他一時適應不了,苦苦做著抵抗的仙力失去「對手」,霎時在經脈中橫衝直撞,傷到了肺經,噗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邱洋呼吸顫抖地看著遠處臨殷背影消失的地方,茫然:???為什麼搞我?
系統:來自邱洋的作值+200。
……
池魚被清晨的冷風一吹,神智漸漸恢復。至少意識到自己這混沌的狀態是有異樣了,暗暗給自己一發【治癒】清除負面狀態。
眼睛一睜,發現自己正立在一處高樓的欄杆前。
四面透著冰冷的寒風,而她衣著單薄,凍得直打哆嗦。而臨殷則站得稍遠一些,身上披著雪白的披肩,手裡抱著睡得香甜的寶寶。
池魚:「……」是我不夠可愛?
這差別待遇,赤裸得令人心碎。
臨殷看她轉過來時的眼神清明,便知道她這是醒了。
早一刻她還在鬧騰,好歹掙開了他的手,掏出一金燦燦而不知名的樂器。爬上這登高酒樓的最定層,俯瞰全城,憑欄演奏。
剛吹了幾個音,當街醒了一大片,推開窗門朝外罵罵咧咧。
最妙的是,池魚自己都被自己吹的精神污染曲給迫害到了。音調一出,她便悚然一驚,手上失了分寸,將樂器生生捏碎,化成了粉塵,隨風散了。
再然後回頭,就是清醒的模樣,譴責幽怨地將他望著。
臨殷:「……」
有毒。
……
「醒了?」他懶得同她解釋,將寶寶塞回到池魚手裡,冷清道:「回去吧。」
池魚原本冷得發抖,接過暖乎乎的寶寶,抱緊了,瞬間好受不少。哆嗦著跟上臨殷,看看四周的環境,有種穿越一般的記憶脫節感。
想也知道,她這是喝斷片了,天元大陸的酒竟然是甜味的,果汁一般,真是叫人漲了見識。
她不大好意思,嘴上客套:「叨擾哥哥了。」
登高樓這會兒沒有其他客人,木質的階梯層層向下,燭火在迴旋的空間中錯落的點綴著,瞧著飄渺。
臨殷淡淡:「你當真心大。」
池魚猜想怕是自己醉後失儀,開罪了他,忙跟到他身側,探著腦袋去看他的臉,訕笑道:「我沒嘗過酒水,不知道竟是這樣好喝,醉酒而毫無覺察,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