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的情緒漸次醞釀出來了,嚶了聲,提著裙擺飛撞進臨殷的懷抱:「嗚嗚嗚,哥哥,你怎麼這麼久才出關啊!你都不知道外頭出了那麼大的事,我一個人,帶著兩個娃,心裡有多害怕……」
系統:「……」
圍魏救趙的戲路很熟啊。
臨殷聽她那麼一說,
神識外放,往外探看去:只見屍橫遍野,殘骸滿地,除了食腐的野獸盤桓,整片幽州寂靜無聲,再無人跡。
池魚不敢看他,垂著淚,不住往臨殷懷裡拱:「你快抱抱我呀,嗚嗚嗚~」
演技到了後來,潛藏心底的情緒被引發出來,便成了真情實感。
這些日子,只因臨殷未醒,而她是洞窟裡頭唯一的「成年人」,池魚自然要在面上做出鎮定的形容來,寬慰守護兩個小的。
實則她一個出生在美好社會的人,就連在電視上也沒見過這種的陣仗,血腥畫面是絕對看不到的,如今卻看了現場版。
華儀哭了幾夜,她就夜不能眠,睜著眼睛、繃著神經地發了幾夜的呆,好守著他們,別出事端。
本是理所應當該做的事,在他面前,就成了天大的委屈。
臨殷依言抱住了她,手臂隱忍地緊了緊,
但沒能止住她的哭腔,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臨殷挑起池魚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
眉心微蹙,聲音卻輕:「別哭了。」
池魚淚眼模糊,一抽一搭:「那、那你不許罵我。」
臨殷:「……」
她情緒七拐八繞了一通,竟然還能圓回來,
果然鬧了半天,全為了開罪。
臨殷給她氣笑了,又有股子陷入軟棉花的無力感。
不言不語地隨手幻出來根絲線,將那一頭色澤絢麗得刺目的頭髮扎束起來。
池魚抹掉遮擋視線的盈盈淚水,抬頭那麼一看,人就呆住了。
我的媽,這是什麼絕美奪目舞台妝?
這世上哪有什麼非主流?不過是顏值拉分罷了。
沒有神顏控不住的發色!
她呆著,眸子濕潤,亮晶晶的。
像是垂涎食物的倉鼠,嘴還微微張著,
也果然沒哭了。
臨殷眼尾掛著淺淡無奈的笑意,
低頭,深深吻住她的唇……
……
他沒給任何言語的承諾,
但從此以後,每隔一月都會從閉關入定之中醒來,陪她一天。
……
剛開始幾個月,池魚還以為他出關只是因為從入定的狀態中退出來了,便出來緩緩。
後來才發現,他出關的日期是雷打不動的15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