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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殷看她恍然出神,半晌未言,不由臉色沉了沉:「你果然還是想逃?」
池魚脖子一涼,立馬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連結通絲緣珠之前,她慌張到極點時,是有一瞬想要做個鴕鳥逃開再說。
然而現實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爹娘已經在蓬蒙重新紮根,好不容易做成如今的模樣,如何能說走就走了?
她不可能拋下父母不管,所以很快地決定,還是直面掉馬甲後的修羅場。
池魚瞄了臨殷一眼,心中泛起一絲怪異,
她明明已經無路可逃了,他卻擔心她會離開。
這算不算當局者迷呢?
這事兒不能細想,
一細想,她的心跳就有點兒不受控制,像嗑了藥,很是癲狂。
而且,他還記得她曾私心為自己鋪後路、蠻不講理單方面塞給他的那句話,
他說是來找她的。
仿佛被情緒驅使著,她腦中一熱,磕磕巴巴:「所以,哥哥扮作沉葉先生,在蓬蒙隱居了近十年,是為了……」
她指了指自己,眼睛卻不敢看他:「我?」
臨殷:「嗯。」
預期之中,又預料之外的答案,
她驟然聽聞,還是如同一聲驚雷炸響,被劈得懵掉了。
她覺得不可思議,臨殷那樣冷清寡情的人,竟然真的為了她隱姓埋名地窩居在一個小小的邊陲城鎮。
所以隨著時間過得越久,她越對沉葉的身份深信不疑。
她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嗎?
就算死了也得不到他一滴的眼淚,雁過無痕,像少了個無關緊要的人般,不痛不癢,轉眼拋諸腦後,再不會提及半分。
又為何……
她想到關鍵點,霍然抬起眼:「哥哥是從何時知道我已重生?」
臨殷毫不遮掩,知無不言:「從你重新降世的那一刻起。」
池魚:「……」
池魚:「……為什麼你會知道?」
臨殷不想此時此刻,她最關心詢問的居然是這個,但還是依言回應:「你身死之際,本源告知於我,說你很快就會回來。」
池魚:「……」
原來是這樣,
她全想通了。
系統究竟是個怎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隊友啊?
她內心狂飆髒話,誓要寫一萬字問候系統全家。
……
南鈺又瘋狂乾咳,催促了一輪,
臨殷皺了下眉,他不得不走了。
池魚同樣也聽到了那催促的一聲,心中一緊。
縱然心裡還是彆扭複雜,身體卻快于思維,先一步抓住了臨殷的袖子。
臨殷眉梢輕輕一動,剛欲後退的腳步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