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從輕煙之中行來,絲竹之音由遠及近,猶若仙樂,餘音裊裊,縈繞在化不開的淡然水霧之中。
看台離畫舫的距離約莫四五米遠,尋常著眼看過去,在晃眼的燭光之下,還真看不清什麼,除非以法力明目。
池魚大概看了兩眼,帶節奏似地下了幾筆打賞給業務能力不錯的新人,果然炒熱了氣氛,大把的靈石不要錢似地往畫舫里仍。
池魚感覺生意做得差不多了,打了個呵欠就要回去補覺,正起身,往外走了兩步欲和焦嬌告辭,便聽得畫舫那頭傳來噗咚一聲水響。
「呀!」焦嬌第一個站起來,扒拉到河岸邊上,「有人落水了!」
池魚心中一緊,還以為是演出事故,然則回頭一看,畫舫之上的歌舞還在繼續,倒是船尾燈火漆黑處盪開了層層漣漪。
有人落水,哪怕與演出無關,短時間內還是引走了觀眾的矚目。
徐賢成道:「該不會是那個小歌伶故意博眼球,求出位吧?」
池魚:「……」
一開口就是圈內老人了。
池魚看了眼船尾那淡下去的漣漪:「沒見這人掙扎,也聽見喊救命。」搏出位也不是這麼個搏法。
剛開口吩咐:「去,把落水的人撈起來,別出事了。」
嘩啦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看台邊上的河岸平靜的水面上驟然迸濺開一片水花,一隻白皙濕漉的胳膊倏然伸出,指甲略顯尖利,攀附在岸邊欄杆上。
這境況,嚇得正站在那處的焦嬌一聲鬼叫,抬起一腳,險些就要將那「水鬼」踹下水去。
靴子都快要踩踏上那「水鬼」的面門,那「水鬼」或似感知到點什麼,突然盈盈抬起了眸。
焦嬌傻了。
池魚遠遠看著他保持著那個詭異平衡的姿勢,眼睛直發綠光,生生咽了一口口水。
池魚:「……」
她很久沒見過焦嬌如此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了,
雖然欄杆遮掩,她瞧不見人的模樣,只看得到一片粉色的衣角。想來會是個叫人驚艷的大美人。
她不想看焦嬌當眾與人聊騷談情,再敗壞了池家本就沒什麼的家風,
迅速捋起袖子,兩步走上前去,將焦嬌隔開了。自己朝那水下的女子伸手:「你沒事吧?水下涼,先上來。」
而後才看清了水中人的面容。
他身穿淺粉色的外衫,薄薄的衣紗在漆黑的水面之上沉浮,濕發略顯凌亂地垂散下來,勾勒出修長纖美的脖頸和鎖骨,眸子水潤潤的,像是朦朧著一片月光。
美人在骨,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