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捏著她下巴的手,輕蔑的語氣,諷刺的眼神,之後還不動聲色地威脅自己。這一切一切,都像冷水一般,將她方才甦醒的一顆少女芳心,澆得徹底涼透。
原來,她從來並不曾將自己看成真正的妻子,她跟其他人族一樣,都是這般看待人魚的。
心灰意冷的溫漫靠在三公主的肩膀上,扯了扯唇角,露出非常勉強的嬌媚笑容,「殿下,水姬一定會將您伺候周到的,比他們都好。」
宛如受到威脅,而在爭寵的美姬。
說著,溫漫到底受不了這份屈辱和委屈,趴在三公主肩上,死死咬著嘴唇,默默地淚流滿面起來。
三公主鬆開手指,漠然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人兒。
不解,怎麼這條奸細魚還委屈上了?
不知道皇后看到這一幕,會不會讓水姬回爐重造,等訓練成合格的奸細,再派來潛伏。
哼,替敵方想這麼多做什麼,三公主感覺自己簡直莫名其妙,努力忽略掉心底對這條奸細魚說不清的感覺。而且今天竟然還跟她說了這麼多廢話!
但也沒有將趴在自己身上將鼻涕眼淚都蹭到她肩頸上的人魚推開。
旁邊的黑衣侍女萱蘭看著竟然心軟起來的三公主,眸間划過一抹訝然,但轉瞬即逝,又重新溫婉地低下頭,站立在一旁充當背景板。
片刻後,三公主忽然彎腰,直接將哭得不行的人魚打橫抱了起來,一路抱進了寢屋。
溫漫一沾到床上,看到這是昨夜她們滾過睡覺的大婚喜床,不知道為什麼,越發委屈了,直接滾進被子裡,咬著被子邊緣,繼續哭。
一張精緻小臉,哭得紅彤彤一片,跟兔子一樣。
三公主站在旁邊,冷漠地看著,心道:好嬌氣的奸細,真是前所未見。
以為自己會憐惜她嗎?!
三公主拂袖離去。
踏出院子,微風峭峭,忽然瞥到府中角落正在灑掃的小廝。
那人猝不及防,連忙將偷看的眼珠子轉回去,低下頭重新認真掃地上落葉。
這是皇后安排過來的眼線,已有三個月之久,第一個月的時候就暴露了身份。三公主沒有動,留著他傳假消息,也好。
只是不知這公主府中,除了這個,還有多少眼線臥底。
心底又起了煩躁。
三公主走了幾步,朗聲道:「來人,備熱水。」
話落,她重新轉身踏回寢屋。
溫漫正衣衫不整地坐在被窩裡,一邊抽噎,一邊把懷裡的那些助興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邊的格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