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條小木魚,是阿媽親手雕的,聽說我剛出生的時候就長這樣,後來就慢慢地變成人形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長出尾巴。」
「要是長不出尾巴,殿下會嫌棄水姬嗎?」
一直安靜聽她嘮叨的三公主終於惜字如金地開口,「不會。」
溫漫笑了笑,就當三公主是在安慰自己。她看著三公主將自己的小木魚收好了。
「殿下,收了我的小木魚,是有條件的。」
三公主動作一頓,最後還是把小木魚放進了自己懷裡。「說吧。」
聞言,溫漫抱著深紅木柱的身子勉強坐直了些。「殿下,抹香說她不是公主府的家奴,也不是京都城人氏。我……想放她回故鄉。她說,她這輩子一定再也不會踏進京都城。」
她抬眸,看向不語的三公主,「水姬想幫她,向殿下求一求。」
三公主的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龐上,「你看上去……很冷。」說著,她就要轉身,幫她拿一條毛毯。
衣擺卻被溫漫抓住了,她抓得那麼緊,讓三公主忍不住蹲下來,跟她的目光對視著,「怎麼了?」
溫漫仰著臉,真真切切地凝視著她,「殿下,求你了,放抹香走吧。你……已經耽誤了太多美姬的人生,既然不信任她們也不想碰她們,那就放手吧。」
三公主的臉色變了,「你是在說自己?」
「水姬不一樣,水姬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只有死亡,才能讓水姬離開殿下,不是嗎?」溫漫這句話說得很吃力,眼眸已經濕潤了,但始終沒有淚水滑落。
她真的哭不出來了。
三公主冰冷的臉龐微微動容,半晌,她才說道:「好。」
「現在,你要麼進屋,要麼披上毛毯。」
溫漫清麗消瘦的臉龐露出淡淡的笑容,月光下宛如一朵悄然開放的海上花。
「殿下,來不及了。」
三公主渾身一震,抬眸看向她,「你……又要做什麼?」
一而再,再而三的,她也該膩煩了吧。溫漫卻是把一生的耐心都用在逃離她的這件事上了。她慢慢地解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裡面雪白細膩的肌膚。
三公主目光有些凝然,「你現在……還有力氣和我做嗎。」
溫漫噎了一下,又很快回過神,她知道,機會只有一次,要在三公主眼皮底下做事情,就要快、狠、准。
她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
三公主只來得及看到銀光一閃,溫漫悶哼一聲,雙手抵著自己的胸口,然後在她震驚渙散的目光中,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