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著她這幅逞強的樣子,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遞過去一顆藥丸,「吃了。」
「不用。」鳶尾抬腳,準備換個地方去吐。
白芷立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四周是淡淡的酸水味道,有些刺鼻。她掩袖,咳嗽了幾聲,「我也病了。」
鳶尾下意識地頓住腳步,她也會生病嗎?
「你一日不吃我的藥,我就病一日。」白芷的聲音依舊柔和悠然宛如琴音,卻透著幾分病態的堅持。
鳶尾艱難地轉過身,忍著頭暈,懨懨無力地看著她,「我都這樣了……」
白芷見她妥協,邁步過去,這時幾個人忽然走來,見到她就沖了過來,「白姑娘,我們頭暈得厲害,還請幫我們看看。」
鳶尾見此,趁著白芷被纏住,轉身很快就走了,她還得去吐一吐,但太不雅觀了,絕對不能在她面前吐成那個德行。
白芷看著面前討藥的幾個人,面色冷淡,「診金。」
「好的,好的。」掏銀子的掏銀子,掏金飾的掏金飾,一時都把診金奉上了,白芷才給了他們止暈的藥。
而溫漫和抹香看戲看了一半,就被打斷,又看到白芷收那麼昂貴的診金,都有些震驚,想不到她是這樣的白芷!
眼看白芷要察覺,抹香連忙扯了扯溫漫的衣角,帶著她重新回到屋子裡。
兩人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地說了一會話,溫漫想起還有些話要跟祭司說,終於按捺住了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清姬坐在窗邊,正在閉目沉思。
她察覺到溫漫的氣息,緩緩睜開眼睛,「你來了。」
竟像是等待許久的樣子。
溫漫蹭過去,瞧見桌上擱著一盤芭蕉,她坐了下來,先扒拉一根過來吃。
清姬安靜地看著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倒也沒有生氣,只是有些感慨,這樣的水姬,如何擔得起族中使命,「我還以為你要等到了蓬萊,才會尋我。」
溫漫撐著臉頰,看向她,「我有認真在想事情的。」
「那真是難為你了,想了這麼多天,才想到。」清姬唇角緩緩漾出一抹笑,倒也不是諷刺,只是感覺有些好笑而已。
溫漫把芭蕉吃完,坐正了身子,「我忽然想到,魚王好像要抓我回去煉魚膏來著的。」
「無事,我會護著你,他不敢動你,再則,還有三公主的人在這裡,他倒也不至於跟你這條嫁出去的人魚過不去。」清姬難得耐心地跟她說這麼長的話。
溫漫搖搖頭,還是覺得不行,「可我現在分化了,又是跟你回去的,魚王心裡肯定會多想,以為我回來要繼承你的衣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