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
= =他為什麼有種面對先生的感覺。
他忙往沈喬嘴裡塞了塊糕點,堵嘴:「還好你不是當先生的,不然你學生不給你絮叨死,也要給你煩死了。」
沈喬把糕點咽下去,喝茶潤潤嗓子,淡淡道:「我要是當了先生,就怕要給學生氣死。」
沈朝雖然出身高貴,卻沒什麼侯府嫡子的架子,聞言哈哈一笑,坐直了身子,不料卻露出腰間的一段素白汗巾來。
她對這顏色很是不敢苟同,沈朝見她往這邊瞧,解釋道:「我有位同年前些日子去了,他跟我很是投契,我不是他家親眷,不好披麻戴孝,所以佩上一段素白的汗巾,也算是寄託哀思,你們不會嫌我衝撞吧?」
沈喬搖搖頭,又問道:「他是怎麼去的?」
沈朝皺了皺眉:「暴卒而亡,具體是怎麼回事,家裡人也說不清楚。」
他又搖了搖頭:「要不是親眼見到他棺木,我真是難以相信,前幾天還好好的,陪著家中母親去道觀進香呢,真不知怎麼說去就去了。」
他不知道想到什麼似的,突然目光一凝,又念及子不語怪力亂神,便沒把話說出口。
沈喬不大擅長安慰人,只能道:「世事無常,你放寬心。」
當初母女三人逃難來京里,全靠侯府照拂,張氏常跟兩個女兒說『你們堂叔家是一等一的良善人家』,叮囑兩人要記住侯府恩德,縱然家裡不富裕,也盡心盡力地備下了禮物。
沈朝見狀連忙道:「堂嬸這是做什麼,不過邀你們去莊上玩幾日,你這樣倒顯得像我來你們府上打劫似的,我們老太太知道了定要說我的。「
張氏一笑:「朝哥兒越發會逗趣了,不過是些山鄉野意,不費什麼錢,讓你們嘗個新鮮罷了。」
沈朝探眼瞧了瞧,這才放下心來。
門外有車馬候著,母女三人收拾好便隨他上了馬車。
剛出城門十幾里地果然到了傍晚,沈朝一瞧天色,對後面馬車的母女三人笑道:「瞧我這烏鴉嘴真說了個正著,看來咱們今晚上非得到客棧住一晚了。」
三人自然都沒啥意見,侯府的管事極有眼色,見眾人沒出聲,便直接騎快馬先去前邊的客棧定客房了,四人到店裡就入住,壓根不用費什麼功夫。
沈朝雖然跟沈喬同齡,卻已經很有小小男子漢架勢啦,主動把母女三人安頓好,沈喬要幫忙他也婉拒了,打點好之後正要回屋,忽然就見門口喧鬧起來,一行僕從整齊簇擁著一輛華貴不凡的馬車,馬車上下來一個俊俏公子,懷裡還摟著位如花似玉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