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道:「只知道他叫淡長風,人現在住在京里。」
沈二夫人一口湯差點嗆在喉嚨你,沈晚照忙走過去給親娘順氣,對著張氏笑道:「堂嬸,要是別人我們肯定要勸你三思,這人卻是要幫堂姐應下的,他是魏朝當朝國師,又有公府爵位在身,顯赫尊貴,聽說道法也高強,不會去騙你們的。」
張氏微微張嘴,好像從天而降一塊餡餅,又怕餡餅里有□□,呆愣了半晌才道:「這樣的人...要什麼徒弟沒有,怎麼單單看上我家姑娘了呢?」
沈晚照雖然知道淡長風這個人,卻不敢對他的人品打包票,沈喬這般人見人贊(除了她自己)的容貌,難保不是那人起了什麼歪心,便道:「這也不難,我們回頭陪堂姐去他府上問問看,能成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行便罷了,反正也不損失什麼。」
其實她想的比較多,沈喬這般容色,若是生在高門大戶那自然是極好的福分,可堂嬸家無權無勢,這就不是什麼幸事了,沈家也不可能時時護佑他們周全,要是能尋一個有力的依仗,跟著學些本事,那也是天大的好事。
她想了想又笑道:「他們方外人講究個緣法,說不準就是跟堂姐有緣分呢,若國師真想誠心收徒,師妹成了他的衣缽傳人,那旁人也不敢小覷了去,以後堂嬸也有倚靠了。」
張氏明白這個道理,聽她說完十分感激,連連道謝。
沈喬點了點頭,心中自有思量。
她喜葷菜,沈晚照愛素食,兩人最能吃到一起去,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飯,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沈晚照硬拉她跟自己一道午休。
兩人抄手遊廊里緩步前行,沈喬挑了挑眉:「妹婿呢?」
沈晚照捶了捶腰:「他最近忙的四腳朝天,書院又沒課,我在家閒著也沒事做,所以陪著我娘來莊上避暑。」
她語畢又嘆道:「我哥有位極投契的同年前幾天突然去了,他那同年雖然家世不顯,跟他卻聊得來,他最近一直懨懨的,我就也把他拉過來一道散散心。」
沈喬道:「生死有命,讓阿早不要太介懷了。」
沈晚照又嘆一聲:「要是他那同年時時臥病在床,他也未必會這般難過,只是那人身子康健,也沒有與人結仇,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他心裡難免鬱郁。」
她說完悄聲道:「我聽人說,那人是被生生嚇死的,死的時候眼睛大睜,這得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才能把人生生嚇死啊?」
沈喬蹙眉想了想,沈晚照往自己嘴上拍了一下:「呸呸呸,不能背後議論死者。」
沈喬點了點頭,兩人自去歇下不提。
晌午起來沈晚照鬢髮蓬鬆,妝容也亂了,沈喬幫她梳了兩下,成功把髮型梳成殺馬特,點頭贊道:「這樣挺好看的。」
沈晚照:「...你可真是葬愛家族終身會員哎。= =」
她又打開妝奩,挑出幾盒胭脂左右比對著,沈喬不解:「都是一樣的顏色,為什麼要用不一樣的瓷盒裝上,你又挑來揀去的做什麼?隨便拿一個不就完了。」
沈晚照看著手裡的深紅淺紅藕紅丹紅各色胭脂:「...你其實是個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