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更覺著不對,他才罰過嬌嬈,又這般留宿不是自打自臉嗎?要說是不滿意她的處罰,故意下她臉子那就更談不上了,罰妾室是他也同意的啊。
她晚上難免有些不安,輾轉反側了半宿才迷瞪過去,早上由丫鬟服侍著洗漱更衣,後院的十來房美妾過來問安,她一打眼掃過去卻不見嬌嬈的身影,心下更覺不對。
她故意問道:「嬌嬈怎麼今日沒來啊,她去做什麼了?莫不是服侍爺服侍的太晚?便是如此,也該命人遞個話過來。」
眾妾室低著頭不敢應答,寧長詠笑著走進來,親昵地捏了捏她耳珠:「夫人莫氣,嬌嬈昨日不守規矩,我已經命人把她打發了。」
寧夫人好多年沒跟他這般親近了,更何況還是當著眾妾室的面兒,不覺臉上一紅,她先抬手揮退了眾妾室,抬頭問道:「爺把她怎麼打發了,是她伺候的不周全嗎?」
寧長詠笑而不答,狎昵坐在她身邊,伸手摟住她的肩:「夫人關心個妾室做什麼,咱們也有好些日子沒親近了,夫人這就是掃興了。」
寧夫人笑一笑:「我要處理內宅的事兒,難免考慮的多些,爺不要見怪。」
寧長詠神色淡了下去,語調卻更狎昵,幾乎是貼在她耳邊說的:「既然夫人自尋煩惱,那我就只好說與夫人聽了,嬌嬈的屍首,勞煩夫人幫忙處理了。」
寧夫人本來好久不曾跟他這般溫存,身上正有些酥麻,聽到屍首二字,身上的汗毛都爭先恐後豎了起來,身子猛地一顫,驚聲道:「屍首?!爺您...!」
寧長詠不以為意,撈起袖子給她看自己是手臂:「昨日發了興,她又不大配合,反而轉身用簪子刺了我一下,我一怒之下就把她處置了,幸好她的賣身契在咱們手裡,死了也就死了吧,給官府送些銀子就是了。」
寧夫人遍體生涼,她倒不是同情妾室,而是通過這事兒看出好些反常,只是寧長詠多少算個多情人,對美人更是憐香惜玉,就是那些年老色衰他厭倦了的妾室,也是給一筆豐厚賞銀好聚好散,更何況嬌嬈如今正年輕貌美,也是極得他寵愛的,他怎會...
她強笑著看了眼那傷口:「嬌嬈不是一向最聽爺的話嗎,怎麼會傷了爺?」
寧長詠與她額頭相抵:「她近來越發跋扈無德了,昨日更是犯下蠢事,我打殺了她,難道你不高興?」
寧長詠又與她狎昵一會兒,見她心不在焉的才走了,他心裡還惦著沈喬,想到昨打聽的她們一家靠城裡的鋪子和莊子過活,垂眸勾唇笑了笑。
寧夫人想到他外出歸來的種種不對,疑問絲絲縷縷纏繞心頭,直到盤成一個大結,怎麼夫君去外地回來,竟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她是敏感人,想著想著已有些坐立難安,等寧長詠徹底走了之後才找來兩個膽子大的下人,遞了賞銀過去:「去看看爺把嬌嬈的屍首埋在哪裡了?要是沒有埋,你們就掀開瞧一眼,看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下人領命去了,過了兩個多時辰才回來,寧夫人正要問詳細,就見兩個下人臉色煞白,捂著肚子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