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盤算著一個時辰過的差不多了,才把她額上的黃符扯下來輕鬆燒了,平靜道:「你可真蠢。」
燕梨剛緩過來的一口氣差點又被噎了回去,憤恨地盯著她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雖搶了你的,那也是我的本事,有能進宮的好事為什麼國師不為你費心籌謀?他說話可比我師傅管用多了,一句話都不肯為你說,可見就是把你當個玩意,懶得對你費心!」
沈喬對她的奇葩思維很是不能理解,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轉身走了。
她立在原地,塗了蔻丹的尖尖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
她憑什麼敢這麼對自己?還不是搭上了國師!
沈喬心情舒暢地往回走,剛到承恩公府,上雲就出來說道:「師妹,師傅已經被聖旨傳到宮裡了,他讓你回來了也趕緊過去呢。」
沈喬啊了聲,一個時辰的時限到承恩公府有富裕,進宮可就太勉強了,她聽完不敢再耽擱,坐上馬車急急忙忙往宮裡趕,緊趕慢趕還是沒想到半路上被捆妖索硬拽了過去。
——於是就鬧出一場她神兵天降在宮裡的烏龍,尤其是那可憐的車夫,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拉的人已經沒了。
沈喬面上淡定,心裡已經有千萬頭草泥馬狂奔而去,等回過神來才發現淡長風的表情有些微妙的不對,又看著不遠處立了一位明黃常服的中年男子,下意識地便要叩拜行禮:「草民...額,民女,見過皇上。」
皇上摸了摸鼻子,收起震驚的表情:「起來吧。」
他又忍不住問道:「你真是國師弟子?」
沈喬道:「回皇上的話,是。」
皇上囧了:「你們師徒二人...」
淡長風從容地瞎編:「她最近在練一門功法,可以隨時到我身邊,但是學藝不精,所以自己也控制不好。」
皇上恍然道:「原來如此。」看起來好神奇的樣子!
沈喬:「...」
皇上怕晚上再出什麼事,乾脆留淡長風在宮裡的湖心院住上一夜,湖心院建立在麗水湖心,離後宮很遠,讓他住也算合適。
沈喬自然得跟著他,兩人一併落在小舟上往湖心划過去,他見她今天穿了件月白的道袍,只肩膀處有些皺了,忍不住伸手幫她撫平,狀似隨意地問道:「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晚?都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限了。」
沈喬下意識地盯著他落在自己肩頭的那隻手,等他問話才回過神來:「路上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