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對大道理自動免疫,優哉游哉地喝了口果酒:「我倒是不想陷你於不義,可你師父不拿你當晚輩看啊,冤有頭債有主,你在這裡訓我能把問題解決了?」
沈喬嘆了口氣,頗是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她想當一個好弟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沈晚照趁機勸道:「你要不要抽空回去一趟,跟你師父好好談談?再這麼耽擱下去,就怕你倆連師徒都做不成。」
沈喬端著酒杯的手不覺一顫,靜默半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有幾個貴女見到沈晚照,想要湊上來跟她一條船的,均都被她眼一瞪嚇了回去,沈喬轉了話頭:「你可真霸道啊。」
沈晚照笑道:「不是我霸道,我跟她們又不熟,你也不想咱們聊你跟國師的時候旁邊有個不熟的聽著吧?」
沈喬面有不自在:「我跟國師有什麼好聊的。」
她故意用眼神揶挪看她一眼,又轉頭就吩咐船娘開船,船娘輕聲問道:「姑娘想開到什麼地方?」
沈晚照看著那一窩蜂往外劃的烏篷船,蹙了蹙眉:「找個僻靜些的地方。」
船娘領命,撐著小船緩緩向前划過去,離人堆兒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轉眼到了湖心,卻見另一撥幾艘烏篷船也從對面划進了湖心。
沈喬隨意看了看:「是男客。」
沈晚照漫應一聲,夾了塊蓮房魚包慢慢吃了:「他們在那邊應該也划船入水了。」
兩人說話間,就見男客的其中一艘船上,有個相貌還算俊秀,眼神十分輕佻的青年立在船頭,一雙眼睛在女客里不住亂看,等目光落在堂姐妹倆身上時,先是一愣,又盡數化為了驚艷放肆。
沈喬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低頭繼續吃菜。
兩人做的烏篷船輕微晃蕩起來,沈晚照正好夾了一塊魚肉,還沒送進嘴裡,筷子一松,魚肉就滾落下來,裙擺上沾了一塊油漬,她哎呀一聲站起來。
沈喬伸手幫她拍了拍:「你怎麼弄的,這都能吃到身上,幸好髒的不多,你用絹子一掩也沒人能看出來。」
作為一個完美主義者,沈晚照分外狂躁,郁猝道:「不成,這樣子簡直沒法見人!我先去烏篷里躲會兒,等靠岸了你叫我啊。」
沈喬:「...」
沈晚照一頭扎進烏篷里,她無語地搖了搖頭,坐在原處繼續喝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