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過了十幾年,獵戶女兒也沒有再尋來,他本都快把這一茬忘了,沒想到如今他們竟找上門來了,他有些怕妻子知道,卻又捨不得兒子,正思量該怎麼辦,哪裡想到趙夫人卻先一步知道此事,主動讓他把那女子領回來,抬成貴妾,就是那兒子,她也願意養在自己膝下。
趙老爺不知是不是缺德事兒做多了,這麼多年膝下僅有一獨女,一見兒子心裡便十分不舍,再說那獵戶之女也不知怎麼保養的,十多年了相貌還未曾改變,反而更見清麗動人,他見妻子如此賢惠,心下大樂,高高興興地把獵戶女收進了府里。
他卻沒想到他妻子卻是個口蜜腹劍的,面上雖裝作不介懷,心裡卻暗暗盤算著怎麼整死這賤人和她的賤種,把人接進府里也只是為了方便行事,本想派人把母子倆推入河裡,再偽裝成意外,沒想到到後來死的卻是她派去的人。
所有怪事便由此始了,家裡從下人到主子,一個一個地慘死,他自然對才到來的獵戶女起了疑心,沒想到這時候他唯一的獨女和夫人接連也死了,而那母子倆卻不見了蹤影,死到最後全府就剩下他一個人。
沈喬面上不見多少恐懼,沉吟道:「所以我們方才在府里見的...」
趙老爺哆哆嗦嗦地道:「都,都是鬼。」
沈喬半點不意外,鬼神馬的她最近見的簡直不要太多,而且外面那些孤魂野鬼沒什麼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
淡長風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麼不逃出去?」
趙老爺抖著嘴唇道:「我,我出不去,我每次只要一想出府門,那些死了,死了的下人就會聚集在門口,這地方外人進不來,我也出不去...」
他顫聲道:「上回阿山賢侄是帶了辟邪的法寶無意中闖進來的,可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他了,不知道那鬼婆娘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沈喬想了一下上山的性子,基本理出了大概,肯定是這位大師兄覺出此地古怪,所以偏向虎山行,本來想闖一闖的,結果不留神把自己給坑進去了,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有事沒事。
趙老爺又撲通跪下了,衝著淡長風連連磕頭:「求國師救我,救我啊!這日子我一刻都過不下去了,只要您救我,我把家產都給您,您要什麼我都想法子給您弄來,求您救我啊!」
淡長風職責所在,遇見這種事兒是不會拒絕的,不過這回卻搖了搖頭:「救不得。」
趙老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聲音都尖利起來:「為,為什麼!」
他伸手,竟然直接從趙老爺的肩膀處穿過了:「因為你已經死了。」
他慢悠悠收回手:「其實你們趙府上下無一倖存的,只是別人知道他們死了,你還不知道罷了。」
沈喬慢慢補了一句:「你知道你為什麼找不見那獵戶母子了嗎?他們一直就在你背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