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滿意,鬆手放了人,沈喬幾乎是逃著出去的,他猝不及防在她背後問了一句:「以後你我二人成了婚,你也叫我師父?」
他又不知道想到什麼似的,笑的眉眼繾綣,自問自答:「唔...倒也別有風味。」
沈喬:「...」
......
淡延氣喘吁吁地看著對面站著的黑衣女子,身邊的桃木劍羅盤等各樣法器散落一地,燕梨仰面倒在地上,嘴角一道烏黑血跡,身體冰涼,顯然早已氣絕多時了。
他一邊喘一邊道:「你...要殺便殺吧,我技不如人,甘願受死!」
黑衣女子全身都攏在黑紗里,倒也瞧不清長相,不過站姿卻很雅致,隨意抬了抬手,把頭上有些歪斜的斗笠扶正,舉止優雅,仿若閨中貴婦在整理自己的髮髻,聽淡延說完,又嗤笑了聲:「這麼勇敢啊,喏,刀不就在旁邊嗎?你既然不怕死,幹嘛不橫刀自盡呢?」
淡延被她說的身子一抖,他雖說的硬氣,但內心確確實實是不想死的。
黑衣女子似是窺破了他的心事,掩著唇輕輕笑了聲:「我可沒說要殺你,是你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還白白犧牲了這小姑娘的性命,我都替你可惜。」
淡延心裡生出一線希望來,沉聲道:「你想要如何?!」
黑衣女子不答,在他住的地方四下走了幾圈,幽幽嘆了聲:「好歹你駐守皇城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些苦勞,別人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說讓你守皇陵就讓你守皇陵了,嘖,這樣淒清寡淡的地方,也虧你能呆的下去。」
淡延正好被說中心思,心裡大大動了一下,面上卻極為煩躁:「要殺便殺,我怎樣與你何干?!」
黑衣女子眨眼一笑:「我不過來給你指條明路罷了,你這麼凶做什麼?」
淡延壓住亂動的心思,皺眉道:「我用不著一個邪門歪道的給我指明路!」
黑衣女子不緊不慢地坐在他身邊:「你話還沒說完,你慌什麼?」
她說完又笑了笑:「說來淡長風輩分年紀資歷都不如你,不過占了嫡長的位分接管宗門,這才得以在你頭上作威作福,今日敢罰你守皇陵,明日會不會讓你去掃大街?」
她說完像是想到什麼極有趣的畫面,忍不住掩嘴咯咯直笑。
淡延強撐著道:「那也是我宗門的事兒,跟你無關!」
黑衣女子悠然道:「是跟我無關,可你有沒有想過,假若有朝一日,淡長風他也犯了什麼潑天的大錯,就算不能免去他的宗主職位,也能削一削他的面子,省得整日在你面前煊赫的不可一世,你也能繼續逍遙快活,總比呆在這苦哈哈的地方好,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