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長風說著套話:「周姨娘謬讚了。」
沈喬這才知道這位姨娘姓周,聽到這個姓氏不覺微微一怔,又把這位姨娘細細打量了一番,還是沒多言語。
周姨娘單字一個隱,她好似是對沈喬極有興趣,將她看了又看,直到淡長風皺眉,她才歉然一笑:「你這徒兒生的有些像我妹妹,我難免多瞧了幾眼。」
她說完補了句:「細細瞧過去也不是很像,只三四分相似罷了,我那妹子相貌可比她差得遠了。」
沈喬本也不是多話之人,聞言卻罕見地問了句:「令妹是...?」
周隱輕輕嘆一聲:「她多年前病逝了,也沒留個後下來,我一想起她就傷心。」
沈喬客套勸慰:「逝者已逝,還請您節哀。」
周隱一手拉著淡長興,又轉向淡長風笑道:「長風啊,我這麼些年也沒和兒子分開過,這回他下山,我也硬要跟了來,心裡總擔心這傻小子,如今他到你這兒來我就放心了,還望你能帶他多歷練歷練,不求像你一樣出息,只盼他不要做個無用之人。」
這話說的倒是一片慈母心腸,淡長風面色和緩地應了:「那是自然。」
他們來時一路車馬奔波,俱都有些乏了,眾人寒暄完畢,淡長風令上山給各人安排院子住下,自己跟沈喬閒話:「瞧著你倒是對周姨娘很感興趣?」
沈喬點了點頭,居然略帶赧然:「我爹曾經跟我說過,撿我回來的時候我脖子上掛了塊玉牌,上面就寫了個周字,可惜玉牌已經在山間遺失了,只不過我見著姓周的人總難免多問幾句。」
她說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是我胡思亂想,有個周字也不代表就姓周了,說不定是有什麼旁的寓意呢。」
淡長風伸手把她撓頭的手握住:「既然捨得把你丟棄,想必也不是什麼好父母,你不用這麼想著他們。」
沈喬道:「那也未必,興許是有什麼苦衷呢。」
她其實也就是說說而已,就算真有親生父母的線索,她也是不打算認真找尋的,最多聽見了多嘴詢問罷了,畢竟她已經把自己當沈家女兒,生恩不及養恩大,若她真一意找尋親父母,叫張氏心裡怎麼想?
淡長風跟她膩歪了會兒,這才直奔了道清住的院子,道清正在給自己點茶,見著他的第一句話便問道:「你真打算娶她了?」
淡長風聽他這話分明有異議,面上幾分不快:「她哪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