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戾,本想留下飛僵一條性命這會兒也沒了心思,迎風一點,正纏在飛僵身邊的幾道小劍就暴漲了數倍,轉眼之間密林之中就充滿了璀璨的劍影,閃的人睜不開眼。
等到劍光散盡,飛僵已經被斬成了數段,不過這飛僵的生命力頑強簡直叫人驚嘆,已經被大卸八塊了竟還能動彈。
淡長興還在不依不饒地要抓撓沈喬,淡長風顧不得理會,長劍一點就轉向了淡長興,等長劍及至他心口處,他手指微微一頓,手指稍稍一偏,讓長劍半途改了道,刺進他肩膀里。
淡長興原本凌厲的攻勢不由一頓,其他的幾名弟子也各都是頂尖的好手,忙趁勢衝上去,三兩下就把他捆了個結實,他伸出手臂欲要掙扎,不過繩上都畫了符籙,他怎麼也掙扎不開。
淡長風忙轉向沈喬,伸手要看她肩上的傷:「你沒事兒吧?」
沈喬耳根微微紅了紅,伸手輕輕擋了一下:「回去再說,我沒事。」她頓了下才道:「師父,你去看看師叔吧。」
淡長風這才反應過來,忙低頭去看仍舊掙扎不休的淡長興,覺得他面色古怪,竟和上回遇見的陳悠有些相似,他心裡先生出不好的預感來,忙伸手扒開的嘴唇,就見其中兩根利齒,活脫脫又是一個陳悠。
他面色猛然變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本以為淡長興是信了周隱的鬼話,所以才突然反水,對沈喬出手,沒想到周隱竟真能狠下心來將自己兒子也煉成殭屍,就算不是她親自做的,但若是沒有她的授意,難道陳皎敢擅自做主,毒殺她親子?!
他是真沒有料到此處,現在仍是覺得簡直匪夷所思,正常人哪裡會料到母親會傷害自己的獨子呢?就是混帳如他父親,對他和淡長興也是不差的,更何況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親子。
現在想想,從周隱一開始教唆淡長興過來,只怕就存了這個心思,簡直是喪心病狂!
沈喬傷的看著嚇人,其實也不算太重,跟著他上前看了看,面色也是一變:「師叔他...」
他面沉如水,看著淡長興的慘狀,半晌才深深出了口氣,壓下心頭的憤懣和惱火:「先回去再說。」
眾人都面色沉重,不敢再多言,帶著已經變成殭屍的淡長興回了皇陵。
皇陵裡頭陳皎正和李百戶閒話,李百戶駐守皇陵多年一向是清心寡欲,別說是女人了,就連一隻母蚊子都沒見過,有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和自己主動搭話,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
陳皎見狀掩嘴輕笑了笑,不經意般的問道:「大人擔任守衛皇陵一職,應該很辛苦吧?更何況最近此地還出現了這麼多邪穢。」
李百戶嘆了口氣:「職責所在,談不上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陳皎輕輕嘆了聲,又狀似無意地往外瞧了眼:「總感覺國師他們不在,我這心裡頭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不安全,也不知他們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