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溫母還暫且信了葉染的話,可見人一直昏迷不醒,便打算強帶著溫子衿去都城尋醫也好過這般等死。
好在溫子衿及時醒來了,溫母方才放下心來。
外頭日光燦爛的刺眼,本以為一覺醒來的溫子衿哪裡料到自己會突然生了場大病,昏迷數月之久。
溫母轉憂為喜緊緊攬住溫子衿碎碎念叨許久才鬆開手。
養病的日子大都過的極慢,整日無法動彈,手腳無力的很。
大多數時候溫子衿醒來都只看見娘親,從來沒有看見葉姐姐。
清晨娘親看望過後,溫子衿閉著眼迷糊的睡了會,再醒來時娘親已經離開,室內空蕩蕩地。
天氣轉秋,便涼快了不少,早間的風夾雜花香吹進室內,溫子衿雖不能起身去看外面盛開的花,可仍舊能想像花開的定然是好看的。
窗旁的鈴鐺忽地響了起來,隨同腳步聲臨近時,鈴鐺又安靜了。
「葉姐姐你怎麼來了?」溫子衿眼眸明亮望著立在一旁的女子,眉眼間的歡喜絲毫不曾掩飾。
「嗯。」葉染側坐於一旁,身形筆直的低頭望著溫子衿詢問:「腦袋還疼嗎?」
溫子衿眨了眨眼應:「不疼的。」
向來很少生病的人,定然不會無緣無故的生起大病,溫子衿覺得那夜裡定然是有鬼邪撞了進來。
葉染自袖間拿出一小布袋放至溫子衿手心裡細聲道:「這是辟邪囊,切勿擅自打開,記得隨身攜帶。」
這小布袋摸起來有些硬邦邦,像是有顆圓滾滾的石子,溫子衿握在手裡甚覺安心:「謝謝葉姐姐,我會一直待在身旁的。」
「你不必謝我。」葉染眉眼垂落的望著那慘白的小臉,白皙纖細的指腹探向那眉間,「本就是因我的疏忽大意了。」
本以為靖洲城內大妖收拾乾淨便會安寧些,沒成想卻有山林修煉的小妖特意跑進靖洲城。
那停在額前的指腹涼涼的,溫子衿伸展小手握住那手放進被褥里說:「這樣是不是就不那麼冷?」
以前娘親就會在冬日這樣捂著溫子衿的手腳,很暖和的。
葉染失神的望著溫子衿,那指間觸及的溫度竟有些燙人,大抵孩童的體溫要比成人更熱些吧,就像是那時一樣。
「嗯,很暖和。」
溫子衿彎著眼眉笑得燦爛,心想這會才入秋葉姐姐便這般怕冷,待冬日定要在室內多添幾盆炭火才行。
娘親說自己昏迷那數日,都是葉姐姐親自徹夜照料,所以定然要更好對待葉姐姐才是。
待深秋時,溫子衿便基本恢復差不多,雖說臉頰仍舊沒有什麼肉,可看著還是精神了不少。
清晨濃霧未消,蓮花池裡蓮花早已凋謝,看起來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