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立於高樓的女子,指間輕推著那行走的轎子,那如墨明眸里滿是無奈,唇角卻微微上揚地笑了笑。
原本緩緩行駛的轎子忽地加快了速度,一旁隨行的家僕竟然都追不上轎夫紛紛被拉在後頭。
「小公子我們到學堂了。」兩轎夫小心的放下轎子,只覺得今日這段快的有些不同尋常。
肉包子還只吃了小半的溫子衿心想這一刻鐘有這般快麼?
一手提著書箱走出轎子,只見大門前只有三三兩兩的學童往裡面走,鈴聲悠悠地在裡間響了起來。
溫子衿來不及感嘆,忙抱著書箱便小跑的往裡趕去。
待坐至座位前,四周大半的人都未曾趕到,溫子衿忙將餘下的肉包子往嘴裡塞。
待第二道鈴聲響起時,老夫子從外邊走進來,一旁陸陸續續的學童趕來。
臉頰鼓鼓的溫子衿緩緩咬著肉包,同坐的小男孩抱著書箱匆忙地坐在一旁,鬆了口氣,側頭看向溫子衿問:「子衿,今日你家的家僕呢?」
溫子衿後知後覺的發現平日裡有家僕排放的筆墨紙硯還安放在書箱裡,而家僕好像自從下轎就沒看見過了。
「我也不知道。」溫子衿從書箱拿出紙筆,嘴裡仍舊還有沒吃完的肉包子,動作很是緩慢地嚼著,仿佛一點也不害怕自己一個人。
富家公子都是大批的家僕跟著,稍有半點磕磕碰碰都是家僕擔待不起的,因此當一路狂奔的溫家家僕趕至學堂見到自家小公子,這才安下心來。
學堂的上學的時間並不長,午後便各自背著書箱回家。
同坐的小男孩因著上課睡覺而被罰抄詩三遍,現在整張臉上都寫著不高興念道:「今天回去肯定又要被娘親揪耳朵了。」
溫子衿收拾著用具,側頭看向小公子問:「為什麼你娘親要揪耳朵?」
小男孩提著書包挨近了過來說:「誰讓家僕是我娘親派來的,老夫子罰抄的事一定會知道的。」
「那抄了不就可以了嗎?」溫子衿起身手裡抱著書箱,還是有些不懂為什麼要揪耳朵?
好像娘親也喜歡捏捏溫子衿耳朵,不過力道很輕,也很舒服的。
「等子衿被老夫子罰抄的時候,你娘親肯定也會生氣揪你耳朵的。」
溫子衿一愣,心想揪耳朵這麼可怕的嗎?
次日溫子衿早早去學堂,偷偷看了看小男孩紅紅的耳朵,嗯,揪耳朵一定很疼的。
不過娘親最多只是凶凶,應該不會動手的,溫子衿有些害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耳垂。
卻忘了冬天手冷的很,冷不防的被凍了下,溫子衿忙收回手。
待靖洲城下雪的時候,學堂便也不用每日去了。
難得閒下來的溫子衿,突然意識到已經好久沒有見過葉姐姐了。
清晨溫子衿用完飯,便出內室往一旁的偏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