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容的困惑絲毫不知掩飾,葉染望著竹卷都能感覺到那柔柔的目光,明明帶著膽怯卻又頻頻探向這方。
那手原本要收拾硯台,可因著走神卻探知滾燙的茶壺,溫子衿嘶地一聲收回手,那白嫩指腹迅速染紅了起來。
葉染輕嘆了聲,伸展手臂握住那被握住的手出聲:「我看看。」
溫子衿笨拙地展開手應:「沒事的。」
那墨色衣袖像是什麼都有,葉染自袖間拿出小藥瓶。
分不清是藥膏很涼還是因為葉姐姐的手太冰,那燙傷的溫度降了不少,溫子衿微皺的小小眉頭逐漸展開。
「笨,哪有自己把自己燙著的?」葉染一手握住手,另一手指腹輕揉著藥膏,白如雪的藥膏緩緩化開。
溫子衿臉頰微紅了些,滿是坦誠地應:「嗯。」
葉染那沉靜地眼眸不禁化開些許笑意,待鬆了手,方才出聲詢問:「小公子方才在想什麼事?」
「沒想什麼事。」溫子衿正經地坐於一旁,手背的涼意還未曾散去,涼涼的很舒服。
心情極好的溫子衿便也忘了先前糾結的事,滿心裡只想著葉姐姐的手又軟又涼,真好啊。
不過此後每當教書先生入園子教書時,溫子衿發生葉姐姐總是能及時的出現在自己園子,哪怕陰雨綿綿也不曾缺席。
「今日突然下起雨,真冷啊。」紫犀伸展手臂接著這從屋檐滴落的雨水側頭詢問,「小公子這靖洲城裡總是這樣麼?」
溫子衿握著筆應:「嗯,靖洲城春日裡總是時晴時陰,一下雨就需要添衣袍,否則極易感染風寒,先生可莫著涼了。」
一旁的熏爐燃著香,有些許濃,四周垂落著竹簾用以擋風雨。
葉染靜坐一處幾乎不曾言語,除卻捲動著那頗為笨重的竹卷外,再無旁的聲響。
紫犀甩了甩掌心的雨水,走近亭內坐在一側自顧自的倒著茶水,眼眸探向那靜坐的人,唇角上揚地笑了笑,暗自探用心神:
你有必要這麼日日防著我嗎?
見未得回應,紫犀捧著茶水抿了口,視線望著正奮筆疾書的溫子衿,又傳心神:
這少女雖然長的挺可愛,不過我不喜歡這種,你大可放心好了。
葉染眉間微皺,指間握緊著書卷,視線探向那滿是戲謔眼神的紫犀:
那你為何不離開溫府?
紫犀吐了下舌,眼眸微轉的應: 這少女乃三陰體質,生來可肉眼見妖獸,其血肉更是能大幅度提升修為,簡直就是珍寶,趁她年少未被破身,不如你讓我吸一口精氣,倒也不枉費我大老遠從都城來這一趟。
這聲傳音尚未落音,那方人便已被擊出亭中。
砰地一聲巨響引得溫子衿提筆的手微頓,那宣紙上滴落著墨點。
這白日裡怎麼會打雷啊?
溫子衿側頭卻發現教書先生不見了,而一側垂落的竹簾晃悠地厲害,外頭的冷風直直地往裡頭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