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內室里亮著燭火,溫子衿還有些未曾緩過神來,下意識伸手探向後腦,竟然沒有半點傷痕。
先前分明是被少年用硯台襲擊後腦才昏了過去,怎麼突然間變成摔下山澗了?
「可曾覺得哪裡疼?」溫母擔憂的伸手按下溫子衿的手,生怕先前請的郎中未曾看仔細。
那般高的山澗,傷筋斷骨都是常用的事,可郎中卻說沒事。
溫母不太信,仔細檢查一番,方才發現確實毫髮無損,甚至連一處擦傷都沒有。
「娘親莫擔心,子衿沒事,一點都不疼。」溫子衿鬆了口氣,決定暫且不提那少年的事。
「沒事,可臉頰還這般蒼白,難不成又是遇到那些東西了?」溫母很是嚴謹地低聲詢問。
溫子衿想起昏迷之際聽到類似鬼邪的聲音,便猶豫地點頭應:「嗯,不過好在有葉姐姐給的辟邪囊。」
雖然不記得後面發生了什麼,不過溫子衿還是相信一定是這辟邪囊保護了自己。
「以後便不去參加那什麼採風游,待在靖洲城也好。」
勉強保持精神的溫子衿迷糊地又睡了過去,連帶著溫母的碎碎念叨也聽不見了。
這般在府邸里休養數日,溫子衿才逐漸恢復些精神,早間用完飯還有一大盅湯。
因著教書先生有事,所以功課便由著溫子衿自個安排,許久未曾翻過的書櫃有段時日未曾打理,上面都沾了灰燼。
外頭日頭大,內室里很是光亮,可葉姐姐好似不怎麼喜歡曬太陽了,整日裡窩在偏院內室,看起來好像不是很有精神,所以溫子衿也不好去打擾。
獨自一人收拾書櫃時,溫子衿想起先前藏起來的兩本壞書。
老夫子安排的功課早已做完,溫子衿猶豫地將那兩本壞書拿下來。
溫子衿有些忐忑地坐在矮榻一旁,小心翼翼的翻開,這畫冊若是不看內容的話,其實畫工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當看見那兩女子那般親昵時,溫子衿還是止不住紅了臉,羞羞地合上了書又有些羨慕道:「原來女孩子可以這麼親昵啊。」
從溫子衿識字讀書接觸最多的女子就只有娘親和葉姐姐,同齡的女孩子卻是一個都沒有。
而學院裡都是男孩子,至於各家夫人帶來的女孩子。
嗯,總是喜歡盯著自己,這感覺實在是讓人很不習慣。
午後閒來無事的溫子衿小睡了會,可夢裡卻突然間將白日裡看到畫冊里的畫面重現了。
只不過夢裡親昵的人,並不是那畫冊里兩女子,而是轉變成自己和葉姐姐。
一方面忐忑不安,一方面滿懷期待,那般的親昵實在讓人……
待溫子衿從夢裡醒來時,臉頰已然發燙的厲害,連帶整個人也熱了起來,那衣袍半散開來,隱約地露出那少女初初長成的青澀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