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側頭說:「現如今子衿都已十四,若真等到考取功名,便要十六了。」
對於溫父這突然的轉變,讓溫母起了疑,目光探向葉染那方,忽然明朗幾分。
「況且葉姑娘同子衿年歲本就差了不少,姑娘家再拖兩年,老爺莫不是要純心拆這樁婚事?」
「你!」溫父伸手拍了下矮桌,頗有些惱羞成怒,「我作為子衿父親,難道連婚事都做不得主了?」
溫母面帶笑容的說:「婚貼我已派人發出,今年除夕正好是個好日子,既然老爺顧忌子衿學業,那不如在來年秋日鄉試之前便將婚事早些給成了。」
「我不同意。」溫父憤然起身,眼眸望著那靜坐未曾出聲的葉染,不由流露幾分貪戀之色。
原本對溫父就並未有幾分好感,這種露骨的眼神,更是葉染起了厭惡之心。
葉染指尖輕施法,只見那溫父突然間面色蒼白,整個人身形向後倒,似是惶恐至極。
一干侍人忙上前攙扶住溫父,可溫父卻只是震驚的望著葉染,嘴張著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溫父慌張的探向四周,卻發現好像旁人都沒有驚訝,好似只有自己看見那葉姑娘化成巨蟒,張著血盆大口的恐怖模樣。
渾身冰涼的溫父,不敢再去看那葉姑娘,只覺得這內室里比別處要陰冷潮濕許多。
分明才入秋而已,不應該這般冷才對。
「老爺約莫是累了,快送回去歇息。」溫母倒是沒有什麼緊張,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待侍人們攙扶著溫父離開內室,葉染握著茶盞,緩緩抿了小口茶水。
溫母見這葉姑娘仍舊不曾那躲在屏風的人,便只得出聲:「子衿,難道連娘親也不見了?」
那方屏風後的身形微頓,而後緩緩出來。
「娘親安好。」溫子衿紅著臉,有種做了壞事的感覺。
「你呀,整天就知道粘著葉姑娘。」
葉染見少女耳後根都快紅透了,便出聲扯開話題道:「那婚事當真就定在今年除夕?」
溫子衿坐在一旁,滿是好奇的望著娘親。
「本來還不急,可今日這事,恐怕不成也得快些成才好。」
「娘親先前不是已經發婚貼了麼?」
「傻孩子,你父親分明就不贊同這婚事,未免若是不先斬後奏,興許與你成親的就不會是葉姑娘,而是別家姑娘了。」溫母先前所說,其實也不過是情急之下的話。
直到現在溫子衿對於娘親如此直白的提及婚事,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葉染見著少女那如同火燒一般的面容,不禁有些擔心,可顧忌溫母在此,便不好出聲。
溫母見自家孩子害羞的很,反倒是葉姑娘面色平靜如常,這樣子怎麼看都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