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他怎么喝,等來的都不是小唯,而是暗處盯著他的隊友。
「行了,別喝了!」蘇彥忍無可忍,帶著助理和季寧從對面的卡座走了過來,將他的酒瓶給搶了過來。
薄原徹不肯,死死攥著酒瓶,就好像攥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做什麼?我喝酒跟你有屁的關係!別他媽多管閒事!」
蘇彥給氣笑了:「我他媽多管閒事?成天通告不接,就在這兒酗酒!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什麼鬼樣!」
薄原徹不為所動,見搶不回那瓶酒,索性重新拿了一瓶,開蓋仰頭便喝。
他這樣子,大家看著都難受。
蘇彥咬咬牙,真的受夠他了,於是沒客氣,直接伸手把整桌的酒都給掃落在地。
一聲接一聲炸開的破碎聲中,薄原徹眼底的情緒也破碎了,他跟著把酒瓶往地上狠狠一砸,通紅著眼睛低吼:「那你要我怎麼辦?你說啊!我該怎樣小唯才會回來?!」
蘇彥也吼:「我不知道!我要是能找到她,我立馬把人帶你面前,讓她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混樣!」
「那你倒是帶來啊…你把她帶來啊……」薄原徹說著說著,眼睛便濕了,他搓了把發酸的鼻尖,聲音哽咽,「那天我就不該去開什麼演唱會,我要是守在家裡,就能早點知道她走了,興許還能追回來……」
「原徹哥,你別說了……」季寧也跟著紅了眼睛,「唯姐應該有她自己的打算,信上也寫了,離開是本來就計劃好了的事。」
薄原徹抱著頭跌坐在卡座沙發上,太陽穴因為酒精的刺激突突直跳。
他閉上眼睛,又回想起那個噩夢般的夜晚。
他結束了演唱會,他給小唯打電話,回應他的卻只有機械冰冷的空號提示,微信的標星好友成了再也不會回復的殭屍號,來到後台的蘇彥和季寧遲疑著告訴他,小唯走了。
那晚的慶功宴誰都沒心情去,他發了瘋地搜遍了整個樂城,卻再也找不到一個叫做秋名唯的女人。
第二天,他的帳戶上多出了十億轉款,沒有備註沒有留言,但他知道,是小唯打給他的。
他試圖通過這筆轉款的信息找到她,可惜那邊隱藏得很好,他查了很久,卻一無所獲。
沛城秋家沒有一個叫秋名唯的人,只有一個年紀相仿已經過世的名叫秋念的女人。
他的小唯不見了。
就仿佛絕境中出現的一縷幻覺,一夜之間消失不見,可他卻抱著那段回憶,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酒吧服務生聽見動靜走了過來,滿地狼藉嚇了他一跳,又見氣氛緊張,於是小心詢問:「客人,請問…是對店裡的酒品不滿意嗎?」
「沒有,不小心手滑。」薄原徹開口,沙啞聲音透出疲憊,「麻煩再給我一紮啤酒。」
蘇彥呵斥:「這么喝你不要命了?!」
季寧向服務生道歉:「他醉了,酒我們不要了,我跟你去把帳結了吧。」
沒了酒,就相當於沒了暫時麻痹自我的藥,薄原徹搖搖晃晃站起身,掀起冷漠的眼,和蘇彥對峙:「不喝酒,那我去唱歌總行了吧?」
「阿徹,你別這樣,酒吧那麼多人,被拍到知道影響多大嗎?」
助理連忙去攔,被薄原徹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