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告而別都是因為誤診?!」
秋名唯攤手:「是,發現是誤診後我就回來了。」
即便她給出了原因,大家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跟我們商量?」
「是啊!唯姐,我們可是把你當自己人了,這種事你卻瞞著打算一個人扛,到底把我們當什麼了?」
「還好是誤診,否則我們是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你了?」
秋名唯示意大家淡定:「生病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麻煩別人,就算說了也無濟於事,無非是給你們平添擔憂。」
「唯姐,這話你就見外了。」
「就是,你一聲不吭就那麼走了,我們才更擔憂好不好?」
「你幫咱們解決明莎莎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我們是在麻煩你?」
一片七嘴八舌的埋怨中,薄原徹沉默地躺回了病床上,背對著秋名唯,掀了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病房霎時間靜了下來。
瞧見薄原徹那樣,隊友們面面相覷,都很有眼色地退出了病房,將足夠的空間留給兩位當事人。
秋名唯盯著病床上蜷縮著的那一大坨,無奈地走過去:「生氣了?」
躲在被子裡的人沒理她。
秋名唯在床邊坐下,和他講道理:「你想,絕症這種事連醫生都沒辦法,告訴你們又能怎麼樣?讓大家跟著一起難過?」
背對著她的人一動不動,可見氣得不輕。
秋名唯其實沒太大的耐心,遇見他之前還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像哄小孩一樣哄著一個大男人。
「你再不說話我就掀被子了。」她半帶威脅地說。
就見他把被子裹得更緊,無聲表示著他的抗議。
秋名唯覺得好笑:「都是成年人了,你還玩兒這招,幼不幼稚?」
她說著去拽他的被子,裡面的人卻死死揪著不放,她跟他拔了好半天的河,最後他終於敗給她的固執勁兒,鬆了手。
被子掀開的那剎,秋名唯看到一張滿是淚痕的臉,男人眼眶通紅,死咬著唇不肯發出聲音,可憐得不行。
心口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蟄了一下,細枝末節漫開的都是悸動。
「怎麼又哭了?」她愣了愣,伸手想幫他擦眼淚。
覺得丟臉,薄原徹躲開她的手,扯了枕頭把臉蒙住,不讓她看。
枕頭封出的一小片空間裡,他吸了吸鼻子,緩了好久才嗡聲嗡氣地說:「生病是你自己的事?不想麻煩別人?所以,你是把我當什麼了?」
他越想越氣,眼淚也越發洶湧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