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從沒見過的薄原徹。
掐著陸景深脖子,下手的每一拳都極盡狠厲。
那份盛怒,幾乎要將這方陰暗狹小的房間給燒燼!
上次他跟賀鳴起衝突的時候,他臉上掛了好幾處彩,所以秋名唯以為這個傻白甜根本就不擅打架,然而這次,他卻將陸景深打得招架不住,緊繃的拳頭很快沾了血,一下下,悶重得讓人心驚。
他好像……
是真的打算把人弄死!
放平的心再次高懸,秋名唯怕鬧出人命,忙出聲拉回他的理智:「行了!別打了!交給警察!為他坐牢不值得。」
薄原徹恍若未聞,揪著陸景深頭髮重重往地面砸。
即便燈光昏暗,瞧不清,但空氣里濃郁的鐵鏽味卻在告訴著她此刻觸目驚心的慘狀。
緊跟著從那扇門後走出顧遲的身影,看了眼扭打在地上的兩個人,沒阻止,而是走去床邊查看秋名唯的情況。
注意到她被撕開的衣領,目光沉了沉,趕緊脫下外套將她嚴嚴實實包裹。
「抱歉……」他閉了閉眼,滿懷愧疚,「這麼晚才找到你。」
被薄原徹找到的時候他正在為秋氏近來莫名的虧損而忙得焦頭爛額,根本不知道遠在首城的秋名唯出了事。
看過賀鳴找人恢復的監控後,後背一涼,馬不停蹄動用所有的人脈去找秋名唯。
比起范飛鵬這幫人直白的惡意,陸景深把人帶走還抹掉後面的監控這一行為才叫人恐懼。
因為根本不知道他會把人帶到哪兒去,又會做些什麼。
所以看到薄原徹失控,他萬分理解。
如果這具身體裡的人還是念念,他也會著急得發瘋,也會想要殺了陸景深……
賀鳴最後一個進來,帶著幾名警員。
環顧這叫人感到壓抑的房間後,眸光又晦暗了幾分,他伸手攔住想要上前拉架的警員,居高臨下看著地上滿臉是血的陸景深,話里都是恨意:「讓他打,出了事我負責。」
三個男人。
一個跪在地上、一個站在床邊,一個斜倚在門口。
明明該是水火不容的情敵關係,卻因為有陸景深這一共同的敵人而站在了同一戰線。
公平競爭沒問題,玩兒囚j強j這一套,算什麼男人?
沉悶的重擊持續著。
屋內像被抽走所有氧氣,壓抑得叫人窒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身下的男人不再掙扎,一動不動躺在那兒,薄原徹才終於停了下來。
也不管昏迷過去的男人聽不聽得到,他揪著他衣領把人提起來,像缺氧的魚,大口喘息了半晌,才稍微緩了呼吸,湊去他耳邊啞聲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