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原徹:「我們可以慢慢治。」
秋名唯看著他眼睛,笑容很淡:「慢慢治也不可能治好,你知道的。」
「小唯……」薄原徹默了默,重新去拉她的手,「這並不影響我和你的感情,我喜歡的是你,是你這個人,不是別的。」
她不想在這時候掃興,但……
「失去賽道的秋名唯,不是秋名唯。」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餐廳入口。
薄原徹看著自己落空的手,表情愣怔。
桌上的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氣氛會突然變糟。季寧和蘇彥對視了眼,伸手去推薄原徹肩膀:「還愣著幹什麼?不去追?」
「啊…」薄原徹回過神,想到甲板上風大,趕緊拿了鄰座秋名唯的外衣站起身,沖大家說聲抱歉,扭頭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是他不好,不該在她還沒從失去賽車生涯的悲傷中走出來前,就冒然提起結婚的事。
她需要時間。
那麼,他給她。
反正,他有一輩子的時間等她點頭。
如此一想,心裡的失落便消散了幾分,他定了定神,雙腳越過了餐廳大門。
他走得匆忙,沒拿放在自己外套里的手機,因而不知道,在他離開後,靜音的手機亮了一次又一次,屏幕上顯示著同一個人的未接來電——【顧遲】
最後,對面終於消停,改為發給他簡訊:
【今天凌晨陸景深從醫院跳窗逃離,我擔心他會對秋名唯不利,你們多注意著點】
然而可惜,就算薄原徹現在看到也已經晚了。
此刻,陸景深已經推開登船口的工作人員跌跌撞撞跑上了甲板,遙遠的海平面升起煙火,美得流光溢彩。
這是今晚的節目之一。
不少情侶依偎在甲板上仰頭欣賞。
秋名唯獨自站在圍欄邊,也朝著夜空望去。煙花在她眼裡盛開到極致,又翩然散盡,明明滅滅,輕輕撩動她眼底的茫然與晦暗。
雖說她已經接受了無法再上賽道的事實,但並不代表,她能這麼快就徹底釋然。剛才在餐桌上她無疑破壞氣氛,只是一提及這件事,她就無法平靜。
再不能賽車的她,還能做些什麼?
靠秋家的錢財坐吃山空當個廢人?
抱歉,她做不到……
失神間,煙火在眼裡開了一朵又一朵,直到耳邊炸開混亂的尖叫,她才意識到自己被人猝不及防掐住脖子摁在了圍欄上。
明明滅滅的光影中,她對上一雙憤怒的眼睛——
陸景深用力掐著她脖子,質問咬牙切齒:
「你不是念念,那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