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虔!裴虔!!」
「裴虔……」裴敏頭猛地一點,從夢中驚醒,略微茫然地環顧四周,明媚的眼中似蒙著一層沉重的雲翳。
「裴大人,您睡著啦。」案幾前,靳余跪坐傾身,有些擔憂地說道,「是做噩夢了嗎?我聽您嘴裡一直叫著『賠錢賠錢』的……」
裴敏怔忪,半晌才緩慢一笑,揉了揉眼睛,直到揉散眼底的陰翳,這才喑啞道:「是啊,做了個噩夢,夢見我的金刀丟了……」
「是您掛在臥房裡,日日擦拭的那把嗎?」靳余好奇道,「您一向身體不好,不能習武,那刀是誰送您的呢?」
裴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望著靳余臉上隱現的梨渦,問道:「你今年十六歲了?」
靳余心想,莫不是裴大人終於要收我當差啦!遂點頭如啄米:「嗯嗯!」
憶及往事,裴敏感嘆道:「我有個兄長和你一般,也是十六歲。」
靳余愣了愣,語氣有些許失望:「裴大人又誆我啦!您年紀比我大,您的兄長自然比您年紀還大,怎會和我同歲呢?」
這次,裴敏垂下眼,撐著下巴許久才說:「他永遠停在了十六歲。」
靳余的腦子轉了一圈,才反應過來,頓時難過得不行。他張了張嘴,想安慰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訥訥道:「裴大人,我……」
裴敏抬手示意他噤聲,而後抬眼,散漫如常的目光投向門口,涼涼笑道:「原來,賀蘭大人有聽人牆角的習慣。」
靳余回頭,門口佇立的清朗少年不是賀蘭慎是誰?
左右被發現了,賀蘭慎索性邁入議事廳,朝案幾後的裴敏走去,語氣帶著些許歉意:「非是有意。」
他本來是想避開些的,但聽到「金刀」二字,便忍不住駐足入了神。
裴敏哼了聲:「聽到了多少?」
賀蘭慎少見地猶疑了一會兒,才低聲說了真話:「從臥房裡的金刀開始……」
「小和尚,你過來。」裴敏半眯著眼,笑意有些冷,看得出是極其介意此事,「看我不把你那不懂事的耳朵咬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靳余:裴大人,賀蘭大人也有金刀哎!你們是不是……
裴敏冷笑:沒有!不可能!別胡說!
賀蘭慎:哦?那昨夜「咬」我耳朵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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