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挑眉:「哦?前六個呢?」
顧君行笑笑,回答道:「他們回家去了。」他說的平和,但實際意味深長的很。面對身負至寶的目標,若不是吃了虧,又有誰肯放棄到嘴的肉。
將夜:「若我說,我是來殺你的呢?」
顧君行嘆了口氣,他眼瞼一垂,渾身卻緊緊繃著,儼然是對將夜的殺意有所感覺。
他道:「我可以拒絕嗎?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完,不能現在死。」
將夜淡淡道:「如果你有實力能阻止我。」
說罷,有如實質性的殺氣外放,儼然是一副要殺人奪寶的模樣。
顧君行之所以一直與他說話,不願動手,就是因為他很清晰地判斷出,面前的男人與之前來找他麻煩的那些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若將夜當真是來殺他的,今日他九死無生。
即使知道生還率渺茫,但他並未求饒,而是有一種近乎于堅持的神色無聲面對他。
毫無疑問,他會反擊。
將夜走近了。他的腳步聲帶著壓迫感,而被他的殺氣籠罩的青年依舊坐在原地紋絲不動,唇色微微有些發白,但那漆黑如夜空的眸子卻錯也不錯地凝視著他。
將夜卻猛地掐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向前一拉。顧君行因慣性向前倒去,差點栽進將夜懷裡,將夜用力掰開他的手心,卻見到一個用鮮血繪成的陣。是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術法。將夜一挑眉,把顧君行按在沙發柔軟的靠背上,完全制住他的行動。
顧君行被殺氣鎖定,只感覺四肢百骸都僵冷至極。一種接近於絕望的恐怖感
「這樣投懷送抱,很熱情啊。」將夜笑笑,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手心,有些輕佻的道:「還挺扎手。」帶刺的薔薇,倒是新奇。
顧君行即使預感到了自己生命在倒數計時,依然冷靜地道:「你要殺我,我有反抗的權利吧?」
將夜慢條斯理地道:「你當然有。」但他的短刀討逆已然架上了他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取他性命。
現在的顧君行不過剛拿到秩序之卷,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將夜心底生出幾絲唏噓,在失敗者記憶碎片中,他看到的那個青年有著極為奪目的風采,清傲,淡漠,接近於神的境界。可惜眼前這人將會在今天死在他的刀下。他不會有那一天。
他的個人興趣,分量並未重到阻礙他的任務。
但就在他即將出手的瞬間,他的後頸一陣灼痛,仿佛在阻止著什麼,他本能地用手去碰,卻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猛地愣住。
他架在獵物脖頸上的刀在哀鳴,顫抖著表示抗拒,無法再前進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