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未來要去干黃泉碧落,妖修們吃盡了仇人的苦,哪有不願意的,鬥志很高。
他有條不紊的收拾殘局,而在家賦閒養傷的將夜卻感覺到了極度的懵逼。
說到底,他手臂上的撕裂傷是他自己為了誘敵受的,屬於作死行為,恢復起來也快得很。他畢竟不是普通人類,身體的修復速度可以用變態來形容。若對方不是上古妖獸,怕是連他的皮肉都咬不穿,那還會讓他負傷。
在他眼裡是小傷,但是顧君行就是不聽,非要給他治療
「換藥。」他淨了手,用紙巾擦去手上的水,然後對著翹著腿看書,整個人都快陷進沙發里的刺客道。
對方養個傷像是沒骨頭一樣,見哪歪哪,有時候直接就歪在牆角打個盹了,像個憊懶的貓科動物,尾巴一晃一晃的。
將夜聞言又是一抖,把書覆在臉上,裝死。
這幾日痛並快樂著。顧君行簡直是把他拴在身上,走到哪帶到哪,生怕他跑出去浪。明明自己能長好的傷,他非得一日三次的換藥,把他看的死死的。
手法是溫柔,但是眼神怪怪的,似乎在打量什麼,總讓他背脊發涼。
顧君行也不管將夜的小小抗議,走到他身邊,捋起他的袖子,然後低下頭去解他的紗布。會讓正常人廢掉右手的撕裂傷,將夜不過用了幾天就結了痂,再過幾日,怕是連傷痕都見不著了。
將夜的手臂常年覆蓋在白袍之下,顯得有些過分的蒼白。但是肌肉薄而緊緻,均勻地覆蓋在骨骼之上,顯得勻稱有力。
唯有一道幾乎橫貫的傷口有些礙眼。
顧君行見傷口結痂,用指腹輕輕按壓了一下,聲音溫和,問道:「還疼不疼?」他目光像水一樣,仿佛涌動著別樣的柔光。
「不疼。」將夜看著他明淨的黑眸,只覺渾身酥麻,有些飄飄然。傷口處不疼,反倒有些癢。不知是因為長了新肉還是因為顧君行的摩挲。
顧君行替他換好藥,然後推了推他的身體,道:「坐過去些。」
將夜依言挪了下位置,讓出大半沙發。顧君行從他腰下抽出剛才他還在翻的書,看了一眼書皮,是本散文集,見將夜神色不對,他又翻了兩頁,才挑眉:「《教你如何博得他人的歡心》,你怎麼在看這個?」還特意包了書皮。
將夜無法回答,白皙的臉頰上隱約有一絲薄紅,仰著頭假裝在研究天花板。
顧君行想了想就知道怎麼回事,他自從將夜說了他是摯友後,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被他氣死,難免就擺了兩天臉色,上藥的時候也不冷不淡的。將夜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得偷偷摸摸去翻書,研究應該怎麼哄人開心。
將夜終於忍不住了,問道:「我臉上是不是有東西,你最近一直在看。」
顧君行隨手翻了下書頁,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道:「看你好看。」
將夜又是一噎,悶悶地道:「你別開我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