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說些什麼,卻被人按住了嘴唇,接著他聽到男人在他耳邊低語。他聲音黯啞,笑道:「你套路我的時候,想過後果嗎?」
將夜其實早就知道了顧君行的意圖,也著實招架不住,最後在這場角力之中,他還是輸給了自己。
顧君行的耳垂有些癢,他笑了出來:「我就是知道後果,才會去做。」
他不怕將夜對他做什麼,倒怕他什麼也不做。
顧君行的確冷心冷情,但他是個人,不是神,不會無私到和他止於友誼,然後把將夜拱手讓給下一世的自己。
若是沒有得到過將夜,他怕是進了墳墓都會後悔。
將夜的眼眸微微一縮,那幽幽的黑火又更盛的燃燒起來,幾乎要把他的所有柔情燒成灰燼。
「你自找的。」將夜沉聲道。
顧君行聽他話語中帶著灼熱,仿佛有火星在燒,他還沒反應過來,兩條手臂便穿過肋下,把他整個人抱到了腿上,他像是要揉碎他一樣,一下一下地撫著他舒展的脊背。
顧君行本能地用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只接觸到一片滾燙。他的每一寸肌肉都蘊含著磅礴的熱,緊緊繃著,有著極致的力與美。
他是雪原的烈風,冰封的大地,黑夜的幽影,蒼空的雄鷹。
竟然也有如此滾燙的,跳動的一顆心麼。
月光下,將夜看向懷中之人,看他的溫柔的眉眼,挺拔的鼻樑與緋色的唇。他沒有一寸不漂亮,肩胛形狀也極美,舒展的時候像蝴蝶。
於是將夜用指尖描摹了一下,弧度極盡美麗,見懷裡的人脊背流動一般舒展,仿佛起伏的海浪,呼吸一頓,然後讚嘆道:「真是好看。」
顧君行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理著將夜柔軟的銀髮,指節穿過他的髮絲,按著他的頭皮,然後如願以償地磨蹭了一下他的唇角。
將夜平日倨傲冷酷,如冷鐵與冰雪,唇鋒弧度凌厲,觸感卻意外的柔軟,像是一朵冰冷的雪花。
將夜的呼吸重了幾分。
「你也不錯。」顧君行用拇指擦拭過將夜薄而殷紅的唇,彬彬有禮地回敬道。
「真是不吃虧。」將夜的吐息有些渾濁,喉結滾動,襯的他的脖頸性感至極。他抓住顧君行的手,然後輕緩的摩挲他的手心。
仿佛野獸面對著一頓豐盛的佳肴,細嚼慢咽一般。他的眼瞳類似獸一樣,變得狂熱,像是盯上了某個獵物,有種勢在必得的自信心。
他們呼吸相聞。
這並非進退有序的攻防,也非遊刃有餘的歡場。
每一個眼神交匯中,都蘊著止不住的情愫。在翻滾,在灼燙,在燃燒。連月光也掩不住他們眸底的烈火。
可誰也沒有過分的動作。他們並非年輕莽撞的少年,可以不顧一切,跌跌撞撞獻上自己的一片熱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