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掃了他一眼,銀灰色的眼眸冷漠如冰。
巫師自顧自地道:「呀,吾差點忘了,據說一千年前,您的情人被您丟下了深淵,被烈火灼燒了三天三夜都沒死透,夜鶯一樣的嗓子生生叫出血來。一千三百年前,那個小公主得了您的一夜臨幸,自不量力地想要當深淵的女主人,結果被萬魔分食……」
將夜:「……」原來的深淵魔王是什麼神經病啊?
巫師之王笑了笑,優雅地敲了敲自己的權杖,道:「這回您看上的也是個美人,可惜讓您受了這麼多冒犯,我都要不忍心看他的結局了呢。」
將夜懶得回答他,把鷹的雙翼安在草編的身體上,然後用手指按了按它的腦袋。鷹栩栩如生,仿佛有靈性一樣,他用指尖的一點血為它點上眼珠,血紅一片。
「您打算何日回到七王議會呢?」巫師唱了半天獨角戲,即使知道魔王性格孤僻桀驁,難免也會有點不耐。他忽的笑道:「難不成您還真的愛上這次的情人了?那可是天大的笑話啊。」
「來,施個你擅長的法術,讓它變活。」將夜沒有回答他,而是舉起編好的鷹對巫師道。
「恕我直言,您真無聊。」巫師還沒笑完就被打斷,輕咳一聲道。
「沒辦法,還不到時候。」將夜見巫師負氣之餘丟了個法術,手上的草編鷹隼撲棱著翅膀繞著他轉起了圈,他才好心情地伸了伸手,讓它落在他的指尖。他慢條斯理地道:「放個通訊陣,等到我打算走的時候,我會啟動這隻鷹聯繫你們。」
「那就等您的好消息。」巫師得到了一個還算滿意的答案,欠了欠身道:「希望您能夠以我等大計為先,帶回自由之刃的情報。」
將夜偏了偏頭,看見巫師的意識從傀儡身上抽離,傀儡倒地的瞬間變化成了塵土。
他輕輕地嘖了一聲,然後直起身,把之前扯開的大洞原樣掰了回去,玩九連環的鎖鏈被他拆了一遍,已經合不回去了。他索性往鎖頭上一掛,假裝什麼也沒發生,然後認認真真地又開始坐牢。
——
長老會不歡而散。
目前氣勢正盛的玄、黃二家全票投了處決將夜,顧君行奔走一夜,票數好險與他們相等,才將處決議案由推遲三日,對方當即就拂袖而去,宣稱顧君行所為不過是為他續命三天,這一切都是徒勞。
顧君行被掀了半身的資料,而他本人卻像是一尊靜美的雕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整個會議室紙張紛紛揚揚下落,一時間,站在他這邊的人都沒有說話。
「顧先生,釋放他太難了,我們最多能爭取到無期。」其餘大派的長老道:「那畢竟是魔王啊,即使你用名譽作保,人們也無法接受。」
顧君行怎能不知道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