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冷了,只得本能地往將夜身上靠,這是他唯一的熱源。
將夜嘆了口氣伸手將他抱到火堆邊,抽身離開,用貂皮將他的身體再度裹緊。
謝湛不滿地抬起眼,他身上衣服凌亂一片,因為方才的磨蹭,露出底下白的透明的身體,仿佛是最極致的美景。
將夜這才意識到了今夜對他而言,是最艱難的挑戰。
他苦笑,隔世的情人這幅樣子向他索要溫暖,他要忍住不越雷池,該是多麼難熬。
「你回來……」謝湛動了動身體,卻坐不穩,向邊上倒去。
他側身躺在石上,髮絲蜿蜒如流水,揚起半張清雅的臉,黑眸裡帶著掙扎求生的神色,直直地看著將夜。
他不要死在這裡,比起自尊,他的肩上還有北境,百姓與江山。
「小王爺啊小王爺,你這可叫我怎麼辦。」將夜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自己被這個眼神燙到。
他解開自己的玄色勁裝,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然後借著火把自己的身體烤的暖和些。
謝湛蜷在貂皮里扛寒毒,臉色蒼白,熱與寒在他體內起了衝突,讓他出現近乎痛苦的神色。他時而昏沉,時而清醒,時間已經不再重要。
但他身上還有那種剔透感,乾淨透徹,正如他的名字一樣。
「端王殿下?小王爺?別睡過去。」他正在乍暖還寒中掙扎,依稀聽到有人在耳邊這樣喚道,聲音帶著幾分關切。
他聽到有人輕聲告罪,然後接觸到一個溫熱的仿佛暖爐一樣的身體。男人的身體強健有力,身上帶著血腥和冷雪的氣息,迷人至極。
舒適的溫度讓謝湛舒適的眉眼也鬆緩了幾分,他也不管對方到底是敵是友,是什麼心思,像溺水的人一般抱緊了熱源。
現在沒有緩解寒毒的補藥,只得用最原始的方式幫他取暖。
將夜把自己身體烤熱後,也鑽進貂皮,認命地把冷的發抖的小王爺摟緊懷裡,老老實實地當他的人體暖爐。
「不許走,將夜……」懷裡的人已經意識不清,卻執著地抓住他的手臂,柔軟的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聲音輕而柔軟。
「別亂動。」將夜呼吸沉重,眼底幽暗一片,卻無奈地笑了。「你這真是……要命了。」
可是懷裡的人似乎還在做夢,偶爾會咬著牙吐出些名字,看樣子是噩夢。
自己來的太遲,他過得不好。
將夜呼吸明顯一窒,無奈地抱緊了懷裡的軀體。
罷了罷了,還能怎麼辦呢。
忍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