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太危險又太致命,若是不小心,可能就會跌進他的溫柔鄉中,再無掙脫的可能。
謝湛的確想要招攬人才,但這並不代表著他願意賠上自己。
可是形勢比人強,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傷腿上,這裡是密林深處,若是他與將夜翻臉,對方扔下他,自己興許就會死在出山林的半路上。
這於大局,於北境,於國家與百姓都不好。
「……說得對,都是男人,在乎什麼。」謝湛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忽的笑了,清雅中帶著些矜傲之氣。「再說,吃虧的未必是我。」
他方才氣急的模樣消失無蹤,將所有激烈的情緒收回眼底,又是一副溫雅的模樣。
「哦?」將夜見他嘴硬,撐著下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張臉俊美的近乎妖孽。
「再者,侯門大戶之中,的確有人偏好於龍陽之道。」謝湛咬文嚼字,字字句句刺人得很,甚至用食指勾了勾他的下頜,輕笑:「本王雖不喜好如此,但以你的姿容,替本王暖榻倒是配得上,不如隨我回王府,我會好好疼你。」
他此言純屬過個嘴癮,最多惹一下將夜,給他添添堵。
但他沒有。將夜樂意之至,所以從善如流:「替小王爺暖榻是我的榮幸,不知小王爺打算怎麼疼在下?」
「……閉嘴。」謝湛被反調戲,氣笑。
「罷了,不逗你。」將夜看著小王爺又氣的想打他,像個炸毛的貓,淡淡地笑道:「放心吧,之前我不過是說說而已,我又不會真對你做什麼。」
當然,是目前。
謝湛半信半疑,將夜態度太過難以捉摸,他卻也無可奈何。
若將夜真的要做什麼,以他的狀態,哪裡反抗的了呢。
昨晚,對方真的是規規矩矩地摟著他暖了一整夜,而且還是應他的求助。事急從權,從道義上無可指摘。
方才,他只是自尊作祟,在無理取鬧罷了。
他低頭,將自己的外衣拾起來,整理著自己凌亂的心跳,心想,他是不是有些太過依賴這個救命恩人了,好像他們已經認識許久了一樣。
這不正常。
將夜為自己穿好衣服,又把散落在地上的刀佩在腰間。
謝湛敏感地看著他,像警覺的鹿,道:「你去哪裡?」他心裡一陣不安,生怕對方一去不回。
將夜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道:「怎麼,怕我走了?」
「……」
「這麼依賴我嗎?」將夜笑笑,他知道是魂魄碎片的影響,謝湛想靠近他幾乎是本能,更何況,對方現在還年輕的很。 「放心,我只是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