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謙帶走的可是羽林軍!」謝湛聽到影九承認,知曉將夜又跑了,哪裡肯聽影九寬慰,冷聲道:「他就一個人,對上最精銳的皇城軍,本王就是對他太寬容了,要不然,他怎麼什麼都敢做!」
車已經駛入王府大院,石道上只有車輪碾過的聲音。
「許敬謙是人人得而誅之不錯,但他只是一個人。」謝湛見影九絲毫沒有反應,氣急之下道:「我知道你們有聯繫的渠道!去發消息,把他給我召回來,別輕舉妄動!」
影九聽到小王爺不復冷靜的聲音,沉聲道:「王爺不必擔憂,閣主一定會平安歸來。」
「你敢保證?」謝湛問道。
影九扶著端王下了車,然後把車交給下人,恭敬地道:「王爺是關心則亂,您可知曉主子的戰績?」
謝湛不答,他的確是查過,有關將夜的內容殘缺不全,這個人仿佛是幽靈一般,無人知曉他的名諱與面貌,更無法揣測他的身手。
「願聞其詳。」他拂了拂衣,道。
「景和三年,於大漠千里追殺天下第一劍獨孤笑,一人一刀,七日後拎著他的頭出了鬼蜮沙漠。」
「我曾聽聞此事。」謝湛道:「他曾做了十年的天下第一,卻葬身沙海,江湖傳聞,他死於一紙懸賞,栽在一位無名刺客手中。」
影九笑道:「第一劍獨孤笑與狂劍葉城本是最好的朋友,但獨孤笑卻為得到本該屬於葉城的青霜劍,陷葉城於不義,更是逼迫狂劍妻離子散,身敗名裂,最終自刎於邊城。一代絕世劍客,就這樣埋在風沙里了。」
「狂劍葉城,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謝湛那時還在邊關,也曾聽聞過江湖武林里曇花一現的天才劍客。那時葉城的成就遠在獨孤笑之上。
「十年後,主子在任務里偶然得到葉城的手札,千里迢迢尋了他的墓,去邊城看了一眼。」影九想起時還覺得心潮澎湃,於是道:「主子對我說,這絕世的劍客之墓,總要有一把絕世的劍。」
「然後他把獨孤笑掛上了懸賞榜,賞金為一兩銀子。」影九講到這裡時笑了笑,似乎是為自家主子頗感驕傲,然後道:「主子說,背棄朋友者的人頭,只值一兩。」
「敢於懸賞天下第一劍的人不多,而敢以一兩作為賞金的,更是少之又少。世人皆笑,這一紙懸賞不過是恨獨孤笑的人用於侮辱他的罷了。」
謝湛聽的入了神,他身在朝堂,雖然收集江湖事,卻從未涉足過江湖。
這些快意恩仇,離他太過遙遠了。
他越發是覺得將夜這個人狂的要命,卻又有這樣做的本錢,於是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