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大夫的診斷,只是低垂了眉目,冷聲道:「都出去。」
王府總管猶豫了一番,道:「王爺,需不需要奴才幫您去找一個乾淨的人……」
「我說,出去!」謝湛重複道。他的聲音凌厲,垂著頭,藏在黑髮之下的表情極為懾人。
將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像是忍耐什麼似的,想要轉身離去。
謝湛忍著蝕骨鑽心的麻癢,又是被氣笑了。
他當真敢走!
若是留下來,他謝湛又不會把他如何,偏生要用職責、義務、不得不說服自己,找些留在他身邊冠冕堂皇的理由。
謝湛被他的克制熬的渾身都在灼,但卻像是和他槓上了一般,自顧自地冷笑:「怎麼,你也走,是出去找人送上本王的榻嗎?」
「謝明澈,你敢?」將夜呼吸一亂,像是被觸怒一般,負手回身,冷笑道。
「你都敢了,我怎麼不敢?」謝湛胸腔起伏,看樣子被氣得不輕。
他都許將夜對他做這種事了。
可這個男人卻像是什麼也領會不到似的,還真要他親口挽留不成?
將夜是見謝湛又露出那副排斥模樣,心疼極了。他本不想在這樣不得不的情況下,讓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被他抱。
若是他想起此夜,怕是只會記起這種屈辱感。
影十二擅長製毒與製藥,給他一點時間,這種程度的情藥並不是不能解。
將夜想起方才的神魂顛倒,勉強找回了些理智,沒有當著王府眾人的面回身把他按倒在床上。而是咬牙道:「影九,把門守好了,誰送人也不讓進。」
「還和本王槓上了,怎麼,在這端王府,你還能大過本王不成。」謝湛的聲音帶上了些慍怒,道:「你還管起本王來了?」
他話還未說完,卻見將夜回頭,眼底有著濃濃的黑霧,晦暗一片。
「謝明澈,你答應過什麼,可別忘了。」將夜似乎是真的怒到極致,謝湛和他對著幹的行為成功地點燃了他壓下來的火,道:「我把你從宮女床上撈下來,還沒計較,現在你又想碰誰了?」
「好、好、將夜,你很好。」謝湛氣極反笑,道:「那就耗著,總管,給本王送一桶冷水進來,沒本王的命令,今晚誰也別想進本王的房門,誰都不許!」
將夜緊抿著唇,臉色極度難看。謝湛此言無非是自斷後路,即使他找了藥也不會吃,而是要生生熬過去了。
他方才沒忍住與謝湛吵了幾句,氣得半死,卻完全沒有打算拿他的身體開玩笑。
見他不動,謝湛思及對方方才在馬車裡對他惡劣的欺負,渾身發軟,嘴上卻不饒人,隨手抄起枕邊的書往地上一丟,冷聲道:「滾出去,還要本王請你嗎?」
將夜的臉色又沉了幾分,以為對方還在因為馬車上的事情與他置氣,於是道:「小王爺當真翻臉無情,好,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