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吧,跳吧,與你心愛的姑娘一起,沉醉今夜的春風裡。
海面上的風在永恆地吹著,推著船隻向著岸邊前行,風帆獵獵。
而豎琴的低唱,又在海風中響起,仿佛在講一個古老的故事。
船隻在海岸擱淺。
當將夜腳踏實地時,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力量的回歸,洶湧而澎湃,流淌在筋骨血脈之中,而那在遙遠彼岸沉淪的人,那些掩埋的罪,深海里墜落的神明,像一個不真實的夢境。
將夜最後向著海面望了一眼,自言自語道:「我會記住你的,你會活在我的記憶里,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刺客恩怨分明。
然後念誦了一個龍語魔法,向著神山的腳下傳送。
只是他的手握緊成拳,指甲嵌入皮肉,鮮血淋漓。
*
「你怎麼了?」
「做了一個,很離奇的夢。」修靠在世界樹的枝幹上,它已經長得像神山一樣高聳入雲,又枝幹叢生,厲害如同神王,也無法看穿他的位置。
他已經在這裡呆了接近十天十夜,完善自己的最後一塊拼圖,好容易歇息了一陣,卻始終不得安眠。
「什麼樣的夢?」
「不記得了,夢裡的人不是我,但是總覺得這裡很痛,這是什麼感覺。」修遲疑地撫摸著自己的胸膛,問道:「……心?」
「這是共情。」生命女神曼妙的身姿上裹著青綠色的外袍,金色的長髮垂下,湖藍色的眼眸中一片漣漪。「神如果很在意一個人的話,會無意識地把自己的靈魂與他連結起來,若是對方經歷了極端的痛苦,自然也會有微弱的感覺。」
修為她的話沉默了。
而他的胸腔中始終縈繞著悲哀、痛苦與憤怒,這些情緒如沸水,在他的心底喧騰,在意識到這些屬於誰時,他竟然有些心如刀割。
這些,本不該屬於被他保護的很好的少年。
他是經歷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悲痛?
可他穿行在幾乎成為另一座神山的世界樹中,布下足以支持未來數萬年運行的法陣時,看到了天空的陡變。
漩渦一樣的紅雲中,有著一根自下而上出現的長長黑柱,世上的生魂被其吸引,匯聚成一股可怕的力量。
「七個魔法工坊都被毀掉,世界樹的結界要打開了。」他自言自語道:「還好祭司已經提前撤走了,他毀掉的不過是空神殿而已。」
他知道拖延不了太久,對方暴怒之下沒有抓到他的人,就一定會來世界樹。數千年的布置,他的刻印已經與世界樹長在了一起,不能靠暴力摧毀,否則世界樹會直接崩潰。
但神王絕不會坐視神山被毀。
因為那也是他力量來源。
他的王朝。
生命女神早已憂心忡忡:「你已經把力量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怎麼打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