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維爾,也不得不承認,市面上的史詩畫在他本人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而下一刻,便有一道金色的橋樑逐漸蔓延到遠方。
這是一道極長的橋樑,被堅固的結界籠罩著,像是一道文明的通道,可以看到周遭炮火紛飛的戰爭景色。
「走吧。」法師看向那生命之橋,眼神悲憫。
他對著人們說道:「用盡力氣,向前跑,我不會讓任何攻擊到你們面前的——向你們保證。」
注意到這裡的情況,躍躍欲試的深淵巨蝠涌過來,向著天橋撞去。
而法師卻抬手支起最廣闊的結界,但凡是闖入他的領域的蝙蝠,皆灼燒殆盡。他將自己的力量燃燒至極限,那逆光而上的身影,那飄揚的金髮,印在了見證這一刻的人們的視網膜上,也將會是傳說,是歌謠,是史冊中的輝煌一筆。
而他的背後,是他守護的人們。
是他為之奮鬥過,為之流過淚,流過血的大地。
*
將夜仗著自己對深淵的熟悉,殺入敵陣。
對他而言,這些從裂縫中冒出頭的怪物,都是他曾經斬殺過無數遍的,閉著眼睛都能精準的一刀宰殺,即使曾經死在深淵中,又在其他世界轉身,身上的血脈不存,但是靈魂的羈絆仍在,他仍然會為這此起彼伏涌動的黑暗而血液沸騰。
他長驅直入,目標是那持續不斷地施展法術的深淵王者。第二、第三代是法系,掌握的魔法數不勝數,在曾經的大戰中,給神山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即使死了還不安生。
他冷靜判斷過對方的戰鬥力。除卻神王那個老對手,四代王者各有絕技,但是因為死去太久,殘存的力量並不多,他完全可以解決。問題就在於神王的傀儡中,還殘存著執念,這執念並非他本人,卻忠實地反映了他的仇恨與瘋狂的一面。
而神王本人,早就死在了萬年之前的神山上,與他最後傾覆的王朝一同覆滅。
可偏生就是他最難處理,也最執著。
將夜咬著皮質手套的邊緣,戴上,緊接著,抽出一根緊繃的線,堅韌如鋼鐵,往手上纏了數道,然後一個唿哨,修的黃金龍還在被圍攻,即使均不是一合之敵,卻格外麻煩,沒有發揮出自己的最強實力。
將夜躍上巨龍,線套上了魔法巨龍的脖子,一提,那狂暴的巨龍卻像是順服的臣民,隨他的意思而動。
他一身絕技,馴龍也輕車熟路,不在話下。
修放心讓他孤身闖敵陣,也是因為他的魔法會護著他,將夜領了這份情,自然也是要完成他的囑託。
「至少要把老二、老三給砍了。」他嘖了一聲,掌心袖劍寒光凜凜,反射著他寒水一樣的眼。而他短促輕笑一聲,顯得有些嘲諷不屑,一抖手中韁繩,巨龍長嘯一聲,如鋼鐵洪流一樣猛然扎入浩浩的漆黑之中,直直破開一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