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江萊的說法聽著很詭辯,但穆於也不由對此展開思考。
對周頌臣的感情,是在不知不覺被吸引,等到再也無法轉移目光,看向其他人時,一切為之晚矣。
任憑誰身邊有周頌臣那樣的存在,都不可能注意到旁人。
他天生就懂得如何讓自己變得萬眾矚目,高不可攀。
一開始穆於不認為自己能夠接觸到那高懸天空的太陽,他也理不清自己對周頌臣到底出於什麼樣的情感。
像是喜歡,又像只是單純地在乎這個朋友。
可誰會對朋友有那樣強的獨占欲,看到周頌臣和女生在一起時,他的心仿佛浸在一片海水中,又酸又澀。
真正徹底溺斃在周頌臣這片大海,是在高中畢業的那個暑假。
那時周頌臣剛從外面踢完球回來,脫了上衣在臥室里喝水。
穆於正在周頌臣的房裡,緊張地等待高考成績,這種緊要時候,他不想獨自一人,於是來到了周頌臣房中。
看到周頌臣脫衣服,他視線不自覺地停留在對方身上。
周頌臣注意到後,輕慢地笑了聲,握著手裡的衣服,他問穆於:「你看什麼?」
穆於驀然收回目光,但他慌張的神色,泛紅的頸項已經將他盡數出賣。
不知是因為青春期的男生最是躁動,又或者是那天周頌臣剛好無聊,他沖穆於招了招手。
背後的窗戶遮擋了整片夏日,空調發出輕微嗡鳴聲,穆於身前壓著的,是滾燙體溫的身軀。
他坐在書桌上,雙腿微分,周頌臣站在他雙腿間,壓迫感十足地俯視著他。
穆於顫抖的指尖落在兩人交疊的身軀中,握住了那個他以為這輩子,根本不會觸碰到的「東西」。
過速的心律讓耳膜轟隆作響,在白襪里的腳趾蜷縮成一團,周頌臣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用一種隨意的語調,低聲命令他。
需要握緊,怎麼用力,何時加速。
等一切結束後,穆於腦袋像一壺剛燒開的熱水,不斷地冒著熱煙,被突如其來的變故,衝擊得話都說不出來。
他呆呆地看著周頌臣,瞧對方抽出書桌上的紙巾,擦拭過自己的下腹後,提上了褲子。
掌心裡的黏膩仍在,周頌臣吁了口氣,準備轉身離開時,穆於開口叫住了他。
穆於握住仍在發顫的手,小聲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許是剛疏解完,周頌臣此刻心情不錯,對穆於也多了幾分平日沒有的耐心,他回道:「什麼奇怪。」
穆於垂下腦袋,感覺劇烈的心跳,幾乎要從喉嚨里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