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九章看向自己的學生:「怎麼了,是遇到熟人了嗎?」
染了色的頭髮,風格鮮明的服飾,被摟住的腰身。
這些細節一一划過腦海,周頌臣搖了搖頭:「沒有,聽錯了,以為是認識的人。」
那不可能是穆於。
長廊里,穆於不情願地推開了李蟄的手:「好奇怪,別這麼摟著我。」
就像摟著一個姑娘,他不喜歡。
李蟄故作委屈道:「我搭著你的肩,你又嫌我沉,摟著你的腰,你又嫌奇怪,哥哥你真難伺候。」
穆於早已習慣李蟄的強詞奪理:「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嗎?」
李蟄一口否決:「不行,我累。」
李蟄之於穆於就像個孩子,年紀小,愛撒嬌。
他當過老師,知道小孩平日可以慣,但合適時機就得訓,不能一昧縱容。
況且他喜歡男人,適當的肢體接觸可以有,過了度就該避嫌。
「我不是女生,不要這樣摟我。」穆於換了堅定的語氣,向李蟄明確了自己的態度。
如果說過去一年,穆於的變化除了圍棋,更多的應該是性格。
從前很多事情穆於都是能忍則忍,哪怕心裡對這事並不舒服。
然而在醫院與穆心蘭和周頌臣決裂後,他忽然發現拒絕他人不是件難事。
他消失的那個月裡,陳路跟他說穆心蘭來過棋社找他。
江萊和他講周頌臣尋到她學校,追問他的下落。
穆於的態度一如既往堅定,絕不能向那兩人透露自己的任何消息。
後來陳路和江萊再沒說過有關那兩人的事。
大概是找了一段時間,就已放棄。
時光荏苒,他回到北市,成功定段後,尚未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就好像他千辛萬苦地推開一扇厚重的大門,才發現考驗正式開始。
慶功宴上,曲盛和幾個師兄們紛紛恭喜了穆於定段成功,各自送上了定段賽成功的禮物。
曲盛出手大方,送了他一套永子圍棋。
穆於第一次摸到傳聞中的擁有寶石材質的圍棋,果然手感與普通棋子不同,細看有陶瓷質感,呈霧面狀。
他珍惜地將圍棋收起,大師兄車臣送了他一套市面少見的大師棋譜,二師兄羅軍倒是很接地氣,給他送了健身房年卡。
穆於收到這個禮物有點哭笑不得,羅軍認真道:「小於,這健身房一定得去啊,到正式比賽的時候,下棋不止比腦力,還比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