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周頌臣迅速道:「我得回去了。」
他退後一步,驀地旋踵離去,突兀地終止了這場對話。
穆於看著手裡填好的資料表,緩慢地摺疊起來。
他想這次的招生應該算是失敗了,因為周頌臣不會來了。
手機上屏幕又傳來了一條新的信息,還是陳路,他玩娃娃機夾到了一隻水豚,說要送給他。
指尖輕點屏幕,穆於發了張水豚抱抱的表情包,說了聲好。
結束忙碌的一天,穆於拖著疲憊身軀回到住處。
員工宿舍對穆於來說,是可以安心停留,適當放鬆的居所,比從小住到大的房子還要像一個家。
他將身體陷進沙發中,安靜地看著天花板發呆。
若是在以往,他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得內心的寧靜,可今日這方法好像不大管用。
穆於起身收拾家務,整理到衣櫃時,一個盒子從堆積的衣服口袋中滾了出來。
穆於看著盒子裡的東西,代表著幸運的黑子被穿了孔系了繩,做成了項鍊。
他看了好一會才將蓋子合上,塞進了衣櫃深處。
整理好家中,已是兩小時後。
穆於洗過澡,用毛巾揉搓著濕潤的頭髮,拿起冷落許久的手機。
屏幕亮起,是數個未接電話,有手機來電也有微信語音,分別來自陳路和江萊。
戳進微信,江萊和陳路分享了不同的視頻連結給他。
而那些視頻講述了同樣的內容——是關於穆於在去年定段賽時救了個孩子的事。
有個報導圍棋相關內容的記者深挖了他,意外地發現了這件事。
結合當時孩子父母尋找英雄的視頻與新聞,將前因後果串聯在一塊,寫了篇稿子,引來各大營銷號。
營銷號搬運總有誇大成分,搭配煽情文字和音樂,剪輯成了視頻。
說他遺憾止步定段賽的二十一名,道他見義勇為後的深藏功與名。
談他定段失敗後沒有就此放棄,在潛修一年後全勝定段。
講他就讀於成大,不僅在圍棋有天賦,還是個學霸,沒多久這個視頻就獲得大量熱度。
一個營銷號發過,其他營銷號聞風而來,傳播得鋪天蓋地。
穆於看著那些視頻,只覺得社會性死亡。
他擔不起這樣多的誇讚,受不住如此多的吹捧。
穆於先回復了江萊,隨後聯繫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