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於幽幽道:「我看你什麼都考慮好了,怎麼會不方便。」
周頌臣轉了轉眼珠,扯開話題:「剛才那個闖禍的小孩,他家長來了沒?」
穆於點了點頭:「那個小朋友好像哭到現在還沒停下來。」
周頌臣涼薄地笑著道:「如果不是我,現在就該換成你骨折了,你還是個棋手,要是因為這個影響了比賽,他們要拿什麼來賠?」
穆於有心想勸一勸,但受害人畢竟不是他,也沒有資格開口勸人原諒。
周頌臣看著他的臉色,換了個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命犯小孩,怎麼回回都被小孩坑,看你這個樣子是又心軟了吧?」
穆於抿唇不語,周頌臣大方道:「你跟他家長說,這次我就不計較了,叫他回去好好教育自己的小孩,別在公共場合打打鬧鬧。」
周頌臣當然不是良心發現大發慈悲,功利性幾乎刻進了他的骨血,所言所行皆需獲得回報。
如果這麼做能讓穆於心情好些,那他不介意做個人情。
他對穆於當下的狀態心知肚明,穆於是被嚇到了,所以變得很好說話,等回過神來指不定要同他清算,還不如趁人還迷糊著,多做點「好事」挽回一二。
穆於跟小孩的家長溝通完以後,回到病房時,就見肖韻已經到了,正跟周頌臣在爭執,她說:「你就跟我去一趟!」
周頌臣冷著臉道:「不去,你兒子都摔斷腿了,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養,而不是去拜什麼該死的……」
話沒說出口,就被肖韻用力掐在了胳膊上,疼得閉了嘴。
肖韻雙手合十:「菩薩莫怪!你看你今年出了幾次意外了,又是肺炎又是骨折的,讓你拜一拜怎麼了?」
周頌臣指尖不耐地敲打著:「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你再煩我,小心我給外婆打電話。」
穆於敲了敲病房門,肖韻回過頭,本來對著周頌臣氣惱的臉,見到穆於化作春風:「乖乖,你沒事吧?」
說著她迎到門口,上下打量穆於有無受傷,確定好後她牽著穆於回到病床邊,憂心忡忡道:「不然乖乖跟我去寺廟一起拜拜?這臭小子心不誠,我看拜了也是白拜。」
穆於正想點頭,周頌臣卻出言打斷道:「穆於很忙,他要比賽要教書還要照顧我,哪有空陪你去封建迷信。」
肖韻橫了他一眼:「乖乖憑什麼照顧你啊?」
周頌臣再次將那鑰匙扣握在手裡,把那水豚揉扁搓圓:「哥哥不打算照顧我嗎?」
穆於還未說話,肖韻就說:「乖乖你別聽他的,阿姨會給他找個護工,你要是忙就先忙自己的事,不用理他。」
周頌臣被氣笑了,費盡心思不過是想製造穆於留在他身邊的機會,如果穆於不來,他為什麼要折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