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於忽然想起什麼:「你今晚不回去,阿姨不會亂想吧。」
周頌臣雙手臥在腦後,愜意道:「不知道,我關機了。」
周頌臣的任性妄為,穆於這輩子都學不來,他看著周頌臣將手伸到床邊,把房間裡的燈一盞盞地關滅,最後房中只剩下落地燈的黯黃,心跳隨著昏暗逐漸加快。
周頌臣展開被子將穆於裹了起來,就像包著心儀的寶物,用雙臂擁著:「陪我睡一會吧,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他用被子捆著穆於,用雙臂加以鐐銬,就閉上了眼睛。
穆於的心跳伴隨著周頌臣綿長的呼吸聲,緩緩平息。
他看著昏黃的酒店天花板,面色從懊惱、無措,尷尬中反覆轉換。
困意不講理地拂了下來,他從過緊的被子裡艱難地側了側身,將額頭抵在了周頌臣被扇得浮現指印的頸側。
和穆心蘭不同,無論是肖韻還是周霆,他們從未碰過周頌臣一根手指。
心臟像是浸在了溫泉池中,變得酸軟,穆於闔上雙眼,輕輕地嘆了口氣。
次日。
穆於一大早就悄悄回到自己房間,不料羅軍早早就醒了,問穆於去了哪?
穆於自己心虛,還未說話臉就紅了起來。
他問羅軍要票,羅軍沒問出他的去向,忍不住打趣地笑了起來。
直把穆於笑得不知所措,拿了票就趕回到周頌臣的房間。
他把觀賽票給周頌臣,讓周頌臣帶給肖韻以及穆心蘭。
彼時周頌臣剛從床上醒來,臥在凌亂的床褥中,浴袍早已不知去向,頭髮微亂,睡眼矇矓地抱住穆於躺過的枕頭,臉頰靠在上邊,像是潛入深閨中隱秘地過了夜的情郎。
拿著那兩張票,周頌臣仰頭向穆於索要獎勵:「我昨晚那麼聽話,有沒有獎勵?」
穆於鐵石心腸道:「沒有。」
周頌臣勒住懷裡的枕頭:「哥哥真狠心啊。」
離開房間後,穆於回到羅軍房間,看到對方曖昧的笑容,冷靜地解釋道:「我昨晚只是不小心在朋友房間睡著了。」
羅軍抑揚頓挫道:「朋友?」
穆於點了點頭:「嗯,朋友。」
自從知道圍棋無法給高考加分後,穆心蘭便再也沒有關注過穆於比賽相關的內容。
這是穆於定段以來,穆心蘭第一次觀看他的比賽。
翠湖杯賽事盛大,每一盤對弈都有觀賽屏幕,並加上專業圍棋解說遠,通過耳機系統給觀眾們進行講解。
開局時穆於就對上了職業五段的棋手,雖然對手的段位比他要高上幾段,但穆於一直保持冷靜,深思熟慮地應對棋手開局給他布下的複雜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