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年前的穆於見了周頌臣這個模樣,指不定要震撼是哪個奇人能把周頌臣逼成這樣,從未想過最後那個人竟會是自己。
「那你為什麼要換衣服?」穆於不知自己竟然還有心眼這樣壞的時候。
周頌臣再次沉默下來,很嘴硬地說:「因為剛洗過澡。」
洗完澡順便做了髮型,換了套很出挑的衣服,脖子上仍掛著那根黑子項鍊,連視頻的角度都得精心找過 。
其實穆於想說周頌臣什麼都不做也很好看,但又因為周頌臣算不上隱蔽的努力而心生歡喜。
那天晚上他們聊了許久,漸漸地穆於感覺到睏倦,在陷入沉睡前,他聽到很低很沉,像是蠱惑般的聲音:「穆於,其實你沒有男朋友吧。」
穆於閉著眼,像是已經睡著了,囫圇地應了聲。
手機里傳來一聲笑,好似心滿意足,散去一晚的愁悶。
「穆於,晚安。」
從深市回到北市,猶如夏季轉瞬入了冬,十二月的北市早已起了凜凜寒意,街邊銀杏給鐵灰的公路綴上一層金邊。
穆於同棋社那邊請了假,留守成大努力備考,學得昏天黑地,就怕在大學的最後馬前失蹄,因為掛科畢不了業。
周頌臣給他發消息,說要接他回家吃飯時,穆於還在成大圖書館看書。
收到簡訊穆於走到成大門口,就看見學校在門口堆得高高的聖誕樹,在他忙得日夜顛倒時,聖誕節早已悄然到來。
周頌臣下車去接人,遠遠地看到穆於穿著肖韻給他買的白色羽絨服,繫著紅色圍巾,像冬天裡孩子堆出來的小雪人。
穆於同樣也看到周頌臣,正裝三件套外罩著一件鐵灰色的大衣,下擺被夜風吹出瀟灑的弧度,裹著西裝褲的腿尤其長,最要命的是周頌臣竟然還戴了一對手套。
周頌臣一邊走過來,一邊漫不經心地摘手套的模樣,將穆於看得呆住了,覺得周頌臣今日簡直像是在拍電影,太誇張了。
直到人走到面前來時,周頌臣抬起摘掉手套的右手,用力掐了把穆於的臉蛋。
疼得穆於睜大眼睛,茫然地看著周頌臣。
周頌臣戲謔道:「不會化啊。」
「說什麼呢?」穆於揉了揉自己被掐疼的臉。
周頌臣抬手攬住了穆雪人:「走吧,天太冷了。」
今日難得兩家人可以像以往那樣齊聚一堂,不僅穆心蘭在,周霆終於有了休息假期,穆於沒有比賽,自然是要回去的。
路上穆於忍不住問周頌臣:「你今天是要出庭嗎?怎麼穿成這樣?」
周頌臣扶著方向盤,隨意道:「好看嗎?」
穆於沒有正面回答:「你這樣穿,顯得我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