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聞回過神來,見二人還拘束的站在一起,出聲道:“坐吧,不必緊張。”
俞春曉臉上扯起了一個感激的笑容,那眼中還似有淚光,再加上容貌不錯,倒是顯出些楚楚可憐之感。
“東西我已經看了,如今倒是與我說說,你們為何從姑蘇而來?”
俞春曉哽咽了一聲,兩滴淚從眼睛滑落,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
“林夫人,”俞家那個婆子性急,見自家小姐不出聲,立即便道:“我們是走投無路……”
“放肆!”清梔只夫人一個眼神,立即便上前一步,喝道:“我家夫人問得是俞小姐,哪裡有你一個下人插嘴的權利?”
清梔到底是姜聞身邊的大丫鬟,雖說平時愛笑又和氣,但是在陌生人面前聲勢還是有些像樣子的,她這話一落,那婆子立即便怕的跪在了地上。
俞春曉見狀,也跟著跪在旁邊為其求情:“夫人,李嬤嬤也是一時情急才失了規矩,您就大人大量原諒她吧。”俞家其他人也跟著跪了一地。
當主子的為沒規矩的下人下跪,姜聞到這兒許多年倒是第一次見到,搖搖頭道:“既是沒規矩,做主子的便要教規矩,這裡是京城,現下只是在我這兒,若是在別處惹了事端,你是後悔莫及。”
“小女無能……”說著,俞春曉又抽泣不止。
連個話都說不明白,姜聞是真的無語了,轉頭看向俞天逸,見他年紀雖小,倒是一直沒有哭,便對他說:“站起來回話。”
俞天逸小心的看了一眼林夫人,又看了一眼仍在哭泣的姐姐,伸手拉著姐姐起身。
俞家的幾個下人也跟著要起來,清梔立即出聲嚴厲道:“沒規矩便要學著懂規矩,夫人並未叫你們起身,便不許起身。”
而那幾個人立即又跪好,俞春曉見狀還要求情,俞天逸卻抓緊姐姐的手臂,然後回林夫人的話:“夫人,我們爹娘前些年因為一場意外故去,因為守孝以至於當時姐姐的婚事推後,姐姐的未婚夫前年進京趕考就再未有消息,所以此番孝期過了,我們才進京來尋那人,可是……”
俞春曉已經泣不成聲,甚至已經站不穩,游聽語看了一眼婆母,見她像沒看見似的,便也默默把要出口的話咽下。
正巧這時有下人敲門進來,向主子請安過後,稟報:“奶奶,小少爺醒了。”
姜聞看向游聽語,道:“你先回去吧,順便暫且給他們姐弟安排個院子……”頓了一下,又道:“再安排兩個懂事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