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纓揪緊秦王妃衣角的手一緊。
她分明是提醒過拂兒的,母妃還未睡,只要找母妃去召喚許曜之,定能免去這些流言蜚語。這也是燕纓在流言中聽到的最戳心的地方。
有什麼話不能白日朗朗下說呢?
秦王妃知道許曜之不會立即答話,她不緊不慢地道:「楚大夫是去問你阿纓咳血之事,分明是敞開門說的話,堂堂正正談的事,怎的到了府衛們的嘴巴里,竟成了一樁艷談了?」
秦王妃連他與楚拂說的什麼都知道了!
許曜之越想越後怕,那他在竹徑與楚拂說的那些話,難道秦王妃都知道?
「王妃明鑑!在下與楚姑娘一直都是只言醫藥之事,並未談及兒女私情!」
「都聽見了?」秦王妃冷睨一眼站在門口的婢女與內侍們,「一個賤、婢嘴巴不乾淨,所以打發了,幾個府衛心思不正,所以杖了八十,沒死就繼續留用,死了就找個地方埋了。」
眾人噤聲。
「許公子。」秦王妃再喊許曜之。
許曜之總感覺今日是在被秦王妃凌遲,她越是不罰他,就越是讓他煎熬。
「還有什麼要說的麼?」秦王妃淡淡問完,又提醒道,「聖駕將至,如若再出什麼流言蜚語,傳到陛下那兒,事情可就不能像如今這樣處置了。」
許曜之顫聲回道:「不會……不會再出什麼流言蜚語了。」
「楚大夫畢竟是姑娘家,經此一事,只怕名節有損。」秦王妃故作琢磨,「你與她在宮外如何,是你們的事……」
「咳咳!」燕纓不喜歡母妃這句話,她輕咳兩聲,肅聲道,「許公子沒來之前,拂兒可沒有一點點流言。」
秦王妃知道她是想護著楚拂了,笑道:「阿纓說的是,確實是許公子來了之後,才出的這些破事。」
許曜之耳根發燙,「在下日後定當謹言慎行,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出現了!」
「同在行宮之中,規矩還是要守的。從今日開始,非請脈的時辰,就請許公子白日在太醫院與御醫們商討醫道,晚上就早些回院休息,如無他事,不可再與行宮女眷交談,以免又招惹是非。」秦王妃的語氣凌冽,分明就是在警告。
「諾。」許曜之長舒一口氣,可還沒緩過來。
「尤其不可再接近拂兒!」燕纓說完,一本正經地道,「母妃,萬一又有哪個嚼舌根的瞧見了,又嚼出什麼流言蜚語來。」頓了一下,她話卻是說給許曜之聽的,「這宮中不怕死的人,還是有的!」
許曜之哪敢犟嘴,當即道:「諾。」
秦王妃欣然點頭,「綠瀾,過來伺候郡主先歇著,等楚大夫回來了,先給阿纓把手洗淨了。」
「諾。」綠瀾顫然點頭,低頭快步走到了床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