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收拾了一個,看來還不夠。」秦王妃輕嘆,忽然轉眸緊緊盯著蕭子靖,「阿靖,旁人我可容後再說,可你不一樣。」
蕭子靖不解,「我?」
秦王妃開門見山,「雲清公主近幾日往你那兒跑的次數多了些,她是什麼心思,我想你是懂的。」
蕭子靖皺起眉頭,「姑姑,我又不是男兒,她心思再多,於我何用?」
燕纓靜靜聽著,聽見蕭子靖這句話時,心不禁一顫。
非要男子與女子,才能有這樣的心思麼?
秦王妃肅聲道:「話是這樣說,可是阿靖,你的身份若是被雲清那丫頭揭破了,於我蕭家而言,是欺君大罪。」
「姑姑,我會事事小心的。」蕭子靖自然明白當中利害。
秦王妃略微放心,發現燕纓半晌不言,她擔心地問道:「阿纓,可是嚇到你了?」
燕纓搖頭,「不是。」
「那可是不舒服?」秦王妃看她面色又蒼白了許多,摸了摸她的額頭,皆是虛汗。
燕纓本來想問,卻又忍下了。
她佯作倦怠地打了個哈欠,「母妃,我只是有點倦。」
秦王妃看了一眼外間的天色,「阿纓先歇著吧。」說完,她看向蕭子靖,「阿靖你趕了一夜的路,也先下去睡一會兒。」
「好。」蕭子靖點頭。
燕纓悄然牽了蕭子靖的衣袖,「表哥晚些走。」
秦王妃愕然。
燕纓笑道:「母妃,我如今好些了,是該多與表哥親近。」
秦王妃瞭然,她很滿意燕纓能想到這一層,「聖駕會在三日後駕臨行宮,雲清那丫頭也在其中,這幾日就讓阿靖多陪陪你。」
既然避嫌無用,那便索性親密無間好了。
蕭子靖明白是何意,「姑姑,我知道該怎麼做。」
「聰明。」秦王妃笑贊了一句,先行離開了【春雨間】。
蕭子靖暗暗地舒了一口氣,燕纓笑然扯了扯她的衣袖,話中有話地問道:「是她麼?」
「嗯?」蕭子靖不懂燕纓問的是哪個「她」?
燕纓索性點明了話,「十年前,推我下池塘的那個小宮女。」
蕭子靖倒抽口涼氣,「你一直知道是誰?」
「十五歲前,我並不瞎。」燕纓悠然說完,眯眼笑道,「我曾想過的,死在臨淮回不去也好,至少你我的婚約可以作罷。」
蕭子靖正色道:「胡說!你得好好活著!」
「你這語氣……」燕纓笑意更濃,忽然話鋒一轉,「可如今,我是一點都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