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纓瞥見綠瀾走近,她端然在床邊坐下,正色道:「綠兒,今日不用暖壺了。」
綠瀾仔細瞧了瞧燕纓的臉,確實紅潤,不似平時的蒼白。可她還是不放心,她看向了楚拂,「楚大夫,當真可以?」
楚拂光明正大地摸了摸燕纓的額頭,掌心沿著燕纓的臉頰往下滑,又摸了摸燕纓的頸脈,忍笑道:「郡主今日的身子很好,不必暖壺了。」
「嗯。」綠瀾點頭,轉身繞過山水屏風,將暖壺放了回去。
燕纓接連被楚拂輕薄,楚拂掌心熨帖之處,微微發燙,哪裡會覺得冷?
慢著!方才拂兒那話說的,好似也另有深意。
燕纓瞪眼一看楚拂,楚拂竊笑著蹲了下去,捏住了她的腳踝,「民女給郡主脫鞋。」
明明之前都是她欺負拂兒多的,怎的今日突然變了?
燕纓隱隱覺得楚拂還留了一手,「我……我自己來!」
「當真自己來?」楚拂笑然看她,眸底涌動的情愫讓燕纓心燙。
「還……還是拂兒來吧。」燕纓突然又改了主意,她雙手反撐在床上,或許,趁著拂兒得意,她能逮到個機會,一次「報復」回來。
楚拂啞笑,突然站了起來,「還是先給郡主解衣吧。」
「啊?」燕纓圓睜雙眼。
楚拂隔著屏風對綠瀾道:「綠瀾姑娘,來幫個手。」
「嗯!」綠瀾快步走了過來。
燕纓被楚拂扶了起來,此時平展雙臂,站在床前。
這可是楚拂頭一次主動給她解衣裳。
燕纓本來已經習慣了被人伺候,可由楚拂伺候,那是別樣的一種滋味。
她故作淡定地望著屏風上的山水,心中暗惱。
原先怎不知楚拂竟是這樣的「妖孽」?
她趁著解衣暗暗下手,燕纓知道,卻不能說破。她透著一股藥香味兒,每動一下,香味兒沁鼻,像是似有似無的撩撥。
只恨此時綠瀾還在,天也尚未入夜。
否則燕纓定要把楚拂給按在屏風上,狠狠地親上兩口。
吉服的外裳除去後,燕纓覺得身上輕鬆了不少。
綠瀾抱著外裳走到衣架邊,將外裳晾了上去,平展著上面的褶皺。
楚拂走到燕纓身後,把簪子取下,溫柔地解散了燕纓的青絲。
「拂兒,我記得了。」燕纓極小聲地開口。
楚拂笑笑,同樣小聲道:「是這個麼?」楚拂將簪子放到一旁,將燕纓垂在背上的青絲捋到了燕纓身前。
「這個?」燕纓惑然。
楚拂屈起食指,沿著燕纓的脊椎緩緩而下,力道輕柔,哪裡是那日的疏通筋骨?
燕纓猝然繃緊了身子,她又羞又急,壓低了聲音道:「不……不對!」
「不對?」楚拂忍笑。
燕纓啞聲道:「上回比這個……重些……」
「喜歡……重些?」楚拂意味深長地回道。